“他人在哪?”这是鹏哥直接问薛璐米的,肯定是问黄航他们的坐标了。
“不知道啊,应该……应该在教室吧?”忽然发现薛璐米说话很卡哇伊。
“行,那走吧。”这话应该是跟我们说的,不过他身后那群小弟也立马起哄“走咯~”,欢天喜地得好像就要去领钱似的。我当时还有点羡慕这一呼百应的状态,后来才想到,初二的去找初一的事,跟过去了摆明就是走个场出个风头而已,大家当然都愿意去了,而且跟在这个传说中的“曲鸣老大”的身后,他们大概还会有些优越感吧。
初一(5)班那幢楼,从操场走过去算是最后面一教学幢。准确了说是最后面第二幢房子,最最后面那一幢是很破旧的女生宿舍楼,就是我们穷蛋蛋学生当时住的地方。一路上,后面人说话声音很大,叽叽喳喳地在聊些啥,让人感觉有些狐假虎威。
鹏哥这时候微微侧脸轻声和我说,其实也没特意轻声,基本上也是平时说话的音量,就是和后面的那些大嗓门相比起来,真属于轻声了:“既然你是炮哥的妹妹,那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要税了。但是你在学校里面做生意,又不交税,这样传出去了我会很难做啊,别人也都会学你样不交税的。这样吧,以后你就交二成好了,意思意思而已,总不能坏了这规矩,你说是吧?”
这一番话,和蔼可亲得好像在跟我说啥好事似的,我直接就想到了一个词:面和心不和!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和炮哥之前不熟,刚才看他们俩那股称兄道弟的劲,还以为是好兄弟呢,还纳闷呢好兄弟怎么还是要跟我收钱。
后来问了炮哥才知道,他们之前其实不怎么认识,他以前是宇和中学的,是另一所初中,那个初中因为是个个人老板投资的私立学校,而我们曲鸣是公立的,所以福利什么的一直都比我们曲鸣好,奖学金也比我们高好几倍。不过他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了,学校里一直只是挂着个名而已。在这道上混,都不是啥没名没姓的小角色,一般的小事,大家都会互相卖对方个面子。
好在我也是有备而来啊,立马把之前杜莹莹的事给抖了出来,说她现在欠我1000元了,这钱就转给鹏哥去收吧,就当是税了,还顺口提了句,我这要是交税,得交到猴年马月才能交够1000元啊。
鹏哥一听也还真是乐呵呵的,直夸我懂事,说难怪炮哥疼我,为了我的事还特地翻进学校里来找他一趟。虽然也是那样的微笑,不过才发现,他这次的微笑好像有点区别。
我当时才发现,看一个人,似乎不能光看他的嘴。虽说一眼望去,人家整张脸上,嘴巴的动作是最明显的,他的嘴角是上扬还是下滑,很明显。但是真正反映一个人内心的,主要还是眼睛。嗯,这次他的眼睛也略微弯了起来,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原来,之前让我总觉得他阴森森的,不是他的微笑,而是他阴冷的眼神。
要说那天应该也算是蛮出风头的吧,鹏哥亲自带人上去教训了黄航一通,丁力他们虽然也在场,不过一个都没敢站出来顶半句嘴,就这么让黄航一个人在那挨打。临了鹏哥还放了话,说这俩都是他妹妹,指的是我和薛璐米,说欺负谁都是打他脸,黄航唯唯诺诺地点头称之前不知道,以后不会了。
其实后来也才知道,鹏哥那会也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心态,初二的一个学校老大要教训一个初一的新生,何必大张旗鼓地亲自上场呢,也就是来出个风头立个威而已。
这一次闹腾过后,我原以为我这初中总算能安心顺畅了。这初一(5)班那幢楼,之前应该有说过的吧,是最靠里的一幢教学楼,当然只是教学楼而已,再靠里还有一幢破旧的女生宿舍,就是我当年住校时住的地方。从操场一路到最里头的一幢教学楼,直接让大部分小伙伴都知道我了,也没什么人敢随随便便来太岁头上动土了。
确实,大部分的人确实如此,在我面前安分了不少。但是,小学时若只是默默无闻那也就罢了,但小学时代的我毕竟只是个柴墩,忽然跃身成为这样一个角色很多人都接受不了,总想着来绊倒我。一个可能是他们的先下手为强的心理吧,怕我混好了以后会找他们寻仇,一个可能是觉得绊我总比绊别人容易吧,毕竟脱去这些外表,我只是个柴墩。
比如黄航吧,我原以为那一次闹腾后他就会安稳了,之后才知道,在道上混的人,最看重的东西,是尊严。当然,就这件事来说,我只是个局外人,他也没来为难过我什么。只是鹏哥,好不容易刚被放出来才短短半年……就又被抓回去了……几年后放出来,听说他们一直在互掐,不过那之后的事真的已经跟我一丁点关系都没了。
与自己无关的事我就不多费口舌了,免得一不小心又跑题一大篇,只是这件事情,包括后来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一个真理:不要怂,就是干。
你若是真踩到了一个倔脾气,打一顿,或者威胁恐吓什么的,都是没有用的,就是得弄死了,或者弄得彻底残了,不然就是在给自己的将来找不自在。没有吓破胆这回事,他有翻身的那一天,绝对会把这么久以来压抑的负面情绪全部都变成真刀实枪地反馈回你的身上。到那时候,你再要解决这个刺球想必就没那么容易了,要想永绝后患,就真的得断了他的全部后路。
班里同学应该是在猜测吧,上周刚刚被鹏哥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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