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瞪眼,蹲下身看着盘坐地上的野猫子,问:“哎!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的!”
两个包子瞬间已经下肚,“我常年在外跑活计,见过不知多少好人坏人怪人,这点眼力都没有,早就饿死了。”
“我画成这样你都看得出来,行!我们姑娘还真没看错你!”木云抱着两条手臂惊叹道。她的易容术虽说没有她爹精湛,但这么些回从来没人能一眼看得出来,况且她年岁不大,更加不好辨认。
野猫子抬手抹了抹嘴,看了看木云,又看了看麻袋。挣扎起身,“你们姑娘是……”
“先不急知道我是谁。”
人未见声先至,李殊慈身穿青黑斗篷,将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大大的兜帽遮住半张脸,青鸽手则捧着一个小巧的四方盒子,踏进简陋暗沉的屋子,李殊慈缓缓道:“等这一场好戏结束,你有了打算,咱们再说不迟。”
野猫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比先前更加疑惑。而此时麻袋里的人呜呜两声,显然已经醒了。
木云用眼神询问李殊慈,李殊慈摆摆手,悄声说道:“不必了,便是要他醒着才好呢。”
木云不管夜猫子作何想法,上前解开麻袋,拽起底角向上一提,黄三元的赖头儿子黄仁才骨碌碌滚了出来。
黄仁才惊魂不定地望屋里的四个人,嘴里被塞了麻核,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只认得其中一个是他爹昨天抓到的杀人犯,另外三个从未见过,他自己就是个泼皮无赖,如今遭逢绑架,当然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愤怒不已,不断挣扎。
李殊慈咯咯一笑,语速十分缓慢,道:“你不要害怕,我今日将你请来,是为了你好。黄公子面相清秀,可天生癞头,叫人惋惜。我曾在一册书中见过一个法子,就可以治你这个病。”
黄仁才听见李殊慈居然是个女子,刚松了口气,听见李殊慈接下来的话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气的直翻白眼。
“古有十刑,乃刑之极致。”李殊慈向屋子里仅有的一把破椅子走过去,青鸽眼疾手快上前铺了个垫子。“其中最有意思的一件,当属剥皮了。”
李殊慈话音一落,屋子里人都愣了,面面相觑。李殊慈不管他们,继续说道。
“这剥皮可是十分有讲究的,需得将活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用滚水将头皮烫熟。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头皮只要轻轻一剥就会脱落,再将丹砂灌进去。丹砂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自己从皮里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说罢,看了看青鸽手中捧着的四方白玉盒子。
黄仁才瞄着那盒子,一张脸白了又红,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
李殊慈以手擎腮,安抚道:“黄公子莫急,只是给你将头上坏皮撕下,并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只要一会你千万莫要乱动,若是一个不好……”
野猫子混迹市井,杀猪宰羊的血腥场面也见得多了,可活人剥皮这等事……还是从一个姑娘家口中说出来,那声音清冷婉转,娓娓道来。野猫子脖颈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不用说黄仁才了,眼睛几乎充血,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木云早上见了黄仁才的癞头已是频频作呕,这会听了李殊慈的话,胃里几乎翻江倒海。只有青鸽,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那副隐形人的架势,默默的拾了柴准备烧开水。
木云彻底服了,连连摆手“我去挖坑!”
野猫子左看右看也一溜烟儿的跟去了。他已经明白了,这位煞神一般的姑奶奶是来除恶扬善的!
黄仁才惊惧的几乎要晕倒。他想不出来这女人是谁,哪个女人能这般大胆!
木云实在不想接近黄仁才,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愣神的野猫子,冲黄仁才抬了抬下巴。野猫子这会似乎上了点兴奋劲儿,二话不说拖着黄仁才就给扔到坑里,还不忘给两脚。三下五除二就给埋了个结结实实,只露出一个人头。
黄仁才愈发挣扎的厉害,嘴里不断发出模糊的吼叫声,这时候李殊慈又劝道:“黄公子切莫记住,待会,可千万不能做如此挣扎,若是一不小心,黄公子可就……”
青鸽左手提着水壶,壶口冒着屡屡白气,右手则拿着那个盒子。
黄仁才眼里霎时崩出泪来,呜呜不停。
李殊慈疑惑道:“怎么,黄公子可是害怕?别怕,一会剥好了皮就让你回去好好养着。”
黄仁才点了点头又急忙摇了摇头,不停地呜呜呜,哀求的看着李殊慈。
李殊慈朝木云使了个眼色,木云接过青鸽手中的盒子放到了他脑袋旁边,看着这个怂包不耐烦道:“你若不想换皮,就只能去坐牢了。”
说罢,抖开一张白绢,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罪状,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罗列着。
黄仁才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张白绢,和那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白玉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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