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他突然大声问“曲珍?”
曲珍吓得并拢双腿,推着吴南邶的肩膀要支撑已经软塌塌的身子,却听到那粘液裹着手指拔出的难堪声响。
“切水果呢……马上了……”
人在犯罪的时候,脑筋转得最快。
她不由自主得被这一bō_bō带着愤恨得搅动牵引着扭了下臀,小腹痉挛似的抽搐,一bō_bō挺起又一bō_bō塌陷,像是十二岁那年在兴城海滩傍晚时见到得疯狂滋生的烂海藻。
吴南邶在用实施行动告知曲珍他们是有多么合适。
曲珍已经快哭了,也的确在看到吴南邶将那湿漉漉得手指伸到自己嘴里之时,崩溃得蹲下来抱着膝盖。
吴南邶在转身离去的时候说“不要有负担,我比你小心。”
*
做实验的时候刘乐在嘲笑吴南邶买了新手机却不会用微信这事。
摆弄半天,又说“怎么还有套餐情侣号啊?吴南邶,真是小瞧你了!咱们如月姑娘要是知道不得上吊啊!”
曲珍谎称下楼要买东西,冰箱里已经被她逃叛的几次行为塞得满满的时蔬,她只是借口下楼透透气。
十八楼的住户仍在装修,已经到了尾声,电梯里偶尔会见难忍的秽物以及杂乱堆放的木屑,刺鼻难闻的味道在这个格子间里很难挥发。
走到外面刚好接到了好友郑思远隔千里的电话。
“曲珍……”一向强势的郑思突然欲言又止。
曲珍坐在楼下花坛边上的长椅里,开玩笑说“咱们郑经理又把刘检察官气得离家出走了吧。”
说到刘明,郑思好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
“我们下午刚领了离婚证。”
曲珍诧异,虽然这位高管闺蜜一万次在吵架后嚷嚷着要离婚,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付诸行动。
“怎么回事?”
“我发现他外面有女人了。”郑思说完听不到曲珍答复更觉伤心“是他提出离婚的,我见过了,快五十岁的一个老女人,一头红发,叼着烟卷在一个……在一个游戏厅里见得我。”
曲珍突然说不出话,但要劝的,可以设身处地得想象一个穿着精致西服套装的女人与一位不堪妇女坐在狭小游戏厅会面的委屈与不甘,硬着头皮讲“可能是误会,也可能是偶尔犯一次错,你不能这么强势。”
“一次都不行!”郑思突然咆哮“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曲珍……我可以承受他身体出轨,我也可以承受他因为我的强势出去找女人慰藉,但我无法忍受他骗我瞒着我……”
“他也许是不想让你知道后有过激行为,刘明我们都了解,他是不敢做出出格事的人。”
“不敢出格他也出了!”能听到郑思崩溃又压抑得哭腔“他说他在那个女人身上找到了……爱……”
爱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曲珍没说话,郑思却问“婚姻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爱啊……”
电话那头的郑思冷笑“婚姻是为了尊重,找一个能完全尊重自己的人。”
挂了电话,曲珍默默坐了很久。
上楼的时候,发现电梯间里的污秽已经被人打扫干净,还贴了个抱歉通知,让全楼的住户理解,电梯内的地面很客气得铺了层乳白色的塑料布,踩在上面沙沙的响。
曲珍知道,多么多么难堪的事物,都会在有心人的努力下,最终被抹得仿佛没有发生过。
走出电梯时,曲珍明白自己不得不在每个人各自安好之时做出弥补。
夜晚静谧的可怕,老陈终于看完了那本厚厚的数字电路书,他刚要关灯,曲珍却一把拉住他。
老陈已经摘了眼镜,近距离低头贴了贴她的鼻尖“你最近有点粘人?”
曲珍却说“郑思跟刘明今天下午离婚了。”
老陈也显出有些诧异,复又戴上眼镜“就是你那个在摩根大通做高管的朋友?她老公……我记得是朝阳检察院的。”
曲珍点点头,合着衣服坐起来,她看着老陈的眼睛“谁能想到一向懦弱的刘明有了外遇。”
老陈轻笑“你对出轨这种事有偏见,这跟性格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曲珍反问。
“跟yù_wàng。”老陈看着她“多么平凡的人也都会有最卑微的yù_wàng,人都是半截身子活着,缺什么找什么,填补那块缺陷,然后变成个完整的人。”
曲珍突然觉得鼻酸,却仍是笑着揶揄“真不该跟你说,你们男人对男人总是包容。”
老陈拍拍她的头“男人对女人也总是包容的。”
***
这一夜,曲珍辗转发侧睡不着。
她可以明了老陈刚刚所说之话的弦外之音,也不知是触动末梢神经觉得老陈已经有察觉什么还是怎的,曲珍只感到抱歉,抱歉老陈仍是对自己的包容。
第二天老陈要与吴南邶去户县做实验,一大早曲珍起来做了早饭,说了自己的意思。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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