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墨低着头,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抬头拱手道:“展某今日冒犯了,既然当家的计大老爷开口,展某恭敬不如从命。”展天墨又静了静,语重心长地道:“不过展某仍要提醒计老爷,百里无窗宿冬尘,绝非善类。”
计沧海虽已褪去怒容,话语还是冷冰冰的道:“孰是孰非,计某自有定夺。”
“宿冬尘,今天展某给计老爷一个面子。”展天墨狠狠瞪了宿冬尘一眼,道:“但你我之间,总有天要有个了断。”说完,又朝计沧海一拱手道:“今日诸多冒犯,展某他日定登门致歉。”展天墨将刀收入鞘中,便领着随从转身离开了。
当展天墨终于走出大门,计沧海才长吁了一口气,满脸疲态宛如经历一场可怕的惊涛骇浪。宿冬尘也将判官笔收入袋内,表情像是松一口气,旋即脸色又沉重起来。
“计大哥,您这又是何必?”宿冬尘语气充满了自责,毕竟,这与展家对立的灾难,是他与云清带来的。
“宿兄弟。”计沧海拍拍宿冬尘的肩,谅解地笑道:“咱们在江湖上做买卖,得罪人、讨好人是常有的事,我又怎会放在心上?”
“好吧,宿某欠计大哥一次人情。”宿冬尘满怀感激地笑笑,嘴角却带着三分苦涩。
“本来还想好好与宿兄弟聊聊的,却被这些浑事破坏了兴致,我也很愧对宿兄弟。”计沧海用手揉了揉眉心,续道:“这样吧,来日再邀宿兄弟与云少侠到寒舍饮酒对谈。但愿那时别再有这些闹心的事了。”
将宿云二人送到宅门的影壁后,三人拱手别过,两人径自走了出去。跨出门槛时,云清脚才刚沾地,抬头便是一把刀从天压来。
云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宿冬尘早已一把推开他,那把亮得骇人的刀却是朝宿冬尘挥去的。推开云清已慢一步,再回头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宿冬尘也来不及伸手抓腰间兵器。脚底一蹬,硬是施展了家传轻功冬雨无霜中的一招扁舟横江,身子侧着跃出几丈远,堪堪避过了九死一生的杀招。
跌在青石地上的云清睁眼瞧了瞧,登时气往上撞,劈头大骂道:“展家走狗!你好阴险!竟然偷袭!”
展天墨一刀未中,旋身将刀势一收,冷冷道:“跟你们这群偷鸡摸狗的小贼,用不着光明正大。”脚底一蹬,跃至与两人对峙的距离,提刀侧立。
云清惊魂未甫地爬起来,嘴里仍不住骂道:“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是说了不动手的吗?”语毕,也拔出了腰间的刀。
“我答应过计老爷,绝不在计家与你们动手,可现在你们已走出来了。”展天墨皎白如玉的面孔纹丝未动,声调却比脸色还要寒冷,道:“今日,定要捉拿你们归案。”
“总要有个了断,对吧?”宿冬尘拉开腰间的布袋,两把银闪闪的判官笔,在艳阳照耀下显得分外肃杀。宿冬尘脸上一点情绪也没有,两眼却如鹰盯着猎物般,死死定在展天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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