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濮玉华不是什么惜命之人。”
望着倔强执拗眼神,灵筠无奈叹声气。“玉华,若你不愿意,我只能无礼强来了!”“印灵筠。”玉华满容肃穆,两人沉默对峙片刻,声音不大却极有分量:“记得你曾允诺过我一件事么?”灵筠一愣,旧景回现、昔音回响。“……为状元之事……打赌?”玉华点点头,擦过灵筠身边平稳淡然道:“今日,我便要你答应我……”似是知道玉华要说什么,灵筠一个急转身紧盯玉华背影抢先打断:“若我硬要纠缠你呢?”玉华稍稍偏首,仍是淡淡道:“——自此日后不得纠缠于我!”灵筠加重声音急切呼道:“玉华,我……”玉华也加重声音:“印元帅应是个讲信誉、说到做到的人吧?”灵筠跟进一步,哀悃悲伤道:“玉华,我想保你周全。”生硬回绝:“多谢印元帅好意,你我还是楚汉分明些的好!”深吸一口气,灵筠摇头哀戚笑笑,“玉华,你究竟为何恨我?为何要躲我?真是因为血海深仇而恨我么?真是因为你我为敌而不敢见我么?”许久玉华方转过身,神色也缓和许多,眼波流伤,似无奈又似无助看着灵筠。叹一声气,缓缓问:“印……灵筠,真名为何?”灵筠微微一愣,玉华见灵筠未明了,继续道:““筠”字乃印家男子起名所用辈字,“灵筠”应是印小姐化身化名,那印小姐真名是什么?”望着玉华颔首淡淡一笑,朗朗道:“辈字“灵”,名容。”玉华沉思喃喃道:“印容灵?容灵?”灵筠欠身一作揖,调笑道:“正是在下!”“神容俊灵?”玉华一转身问道,灵筠微笑摇首:“容——纳乾坤,灵——知各道。”玉华凝目望着灵筠半晌,道:“你几次救我,濮玉华都感恩在心,若是以后得以机会相报,粉身碎骨绝不辞。只是现在……”灵筠急道:“玉华,我不求日后要你粉身碎骨报,只求你现在听我一劝。”忽一道寒光闪过,灵筠只觉眼睛被寒光刺了一下,本能一低头后再抬头但见剑抵颈间,无奈仰首苦笑道:“濮将军又要杀我啰!”玉华慢慢靠近灵筠,低声道:“这剑并非要杀你,只是想制止阁下莫动好方便做一件事。”“什么事?”灵筠转首向玉华,没想到竟然见濮将军玉容微露一丝笑意,还未看够就觉颈间被人重重一击,全身一阵瘫麻后晕过去。玉华忙扶住灵筠爬到桌上,披上一件外衣,深望一眼昏沉中的俊容,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一大清早帅府中可谓乱了套,公主夫人正在书房里叱骂一干丫鬟、下人、侍卫。“找条狗看家还会叫两声,要你们有什么用?好好的元帅就这么丢在书房里,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下人、侍卫哆哆嗦嗦成一团,其中一个胆稍大的侍卫开口:“夫人……兴许……元帅一大早去军营了……”一旁的印泽筠忙搭话:“是呀是呀,没错没错。春颜你也别急,灵筠说不定是……”见春颜犀利生疑眼神注视自己,印泽筠也不自主闭上嘴心里暗道,说什么也不敢将印元帅在外“藏娇”的事说出来啊!心下又奇怪,平日灵筠都是晚出早归、快去快回,从未被人发现离府过,今日怎么会到晌午还没回来?难不成和濮将军……两个人私奔了?印泽筠越想越离谱,心里更是火急火燎,恨不得现在去领一队人马去把“私奔”的不知去向的印元帅给抓回来。
春颜见印泽筠不吭声,想了想似是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要是有事出去,至少下人知道。”说罢抬头看了眼下人,下人赶紧摇头:“小人真未见元帅出过门。”须臾,春颜惊道:“难道是被人劫持了?”印泽筠心道,敢情有人比我想得还离谱。且不说印元帅身份如何了得,单说想要从这守卫森严的帅府劫走元帅而不被人知,估计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印元帅自己走出去甘愿让人劫走!想此印泽筠也大大一惊,万一就是被濮玉华劫走,威胁我军该如何是好?
就在春颜满屋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将元帅人不知鬼不觉“偷”走的暗道,印泽筠胡思乱想时候,灵筠捂着脖子踏进门,一见满屋子的人一怔:“这……是怎么了?”春颜一见那没心没肺的回来,喜上眉梢将想去关心的问问,忽又冷下面容来道:“来呀,将这本、那本、桌上那本、还有架上那本书都搬到我屋里,我慢慢看。”说罢领着一干人出门去,灵筠不明所以看着春颜离去背影,又疑惑看看印泽筠。后者一步跨过来,欣喜若狂的抓着灵筠:“灵筠,你能平安无事回来就好。我生怕那濮玉华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灵筠揉着脖子哭笑不得道:“差点被她真给“手刃”了,下手也太狠了!”一句话将印泽筠说的又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了?她……”“她走了!”灵筠起身淡淡道:“四哥不必担心了。”话已至此,印泽筠只能闭嘴退出门去。
灵筠抚摸着手中玉华临走留下的披衣,不觉有些眼熟,细细一瞧不正是自己先前为玉华披上的那件么?心中一震,顿觉满怀伤感,眼泪也不由自主落下,打湿衣服一片,“玉华,你若不测,我该如何?”
十月初二,朝廷新封的“平逆大将军”刘怀玉之子刘延璐到浙江与印元帅做交接,一切妥当后方起身回京。站在城关上向东南望去,灵筠心头隐有不祥之兆,对着身后印泽筠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
一行人待到京已是开春。离京城越近,灵筠心中愈加沉闷。想想素钗,灵筠不由打冷颤;再看看春颜这冷淡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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