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到七千年后,探针前的托特正抱着头蹲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管高高鼓起,与之对应他的整张脸被憋的通红,没办法,任谁被强行塞进来一段称得上“超越生死”的记忆,没有瞬间疯掉就已经是精神强大了,更别说这段来自于他真实经历的记忆,在七千年来所有来访法师的不停修补下,信息量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宏大的水平。
白冰,无面者,克洛斯塔以及梦魇之虫,还有这七千年以来各个时代的佼佼者对于如何消灭这粒子的分析判断,哪怕这粒子早已被彻底抹杀——出生在他们之后的人,用他们的研究笔记,跑到他们的时代之前杀死了笔记中的粒子,时间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同样双腿发软瘫倒在地的斯塔纳,眼见着托特迟迟没有动作,将魔杖伸长到一米左右,摇摇晃晃的拄着它站起来说到:“我应该提醒过你吧,你刚刚扔掉的石头很贵,嘿,刚刚。”
似乎发现了这个时间词语的不恰当,斯塔纳忍不住咧嘴笑起来,不过马上就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样子:“这算什么?平行世界?”
“这就是时间定点,”托特摇摇头将自己被那东西穿成千创开孔的样子从脑子里驱逐出到:“对于我们而言,看到了缘由所以不会再去那么做,但我们原本的行为直接贯穿了它的生死,使得本该消失的另一条时间线最终在那粒子的时间轴上固定了下来。
所以在这里建造灯塔的不是我们,而是没有接收到消息的托特与斯塔纳,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替他们把那粒子做成标本。”
斯塔纳抬头望着探针沉默不语,说起来,每一个时间旅行者都在尽量避免产生与自己相关的时空定点,因为一旦出现了这个东西,他的时间线将不再纯粹,更容易被人肆意修改,甚至可以这么说,在创造了一个与自己相关的时间定点之后,随之而来的往往就是死亡。
这个定点是那粒子的,更是自己和托特的,斯塔纳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在船上抽出费勒的灵魂时所听到的话——死神已经在库洛洛备下了冰棺,它们将会去寻找与自己长着相同面貌的长眠者,如果你们能到达的话。
那家伙绝不只是帝国的仆从,斯塔纳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留下他的灵魂,现在的异常,七千年前的异常,岛上的异常,环绕小岛的异常,这些东西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最终汇成一句虚弱无比的话:
“托特,我们真能消灭它吗?”
“谁知道呢,不过……”托特不怀好意的瞥了下斯塔纳,然后悄悄积聚起一颗橙黄色的珠子,珠子里流动着熔岩的光彩,哪怕没有丝毫的温度溢出,透过不时出现的淡淡铭文,也没人敢小觑它的能量。
七级塑能系法术,延时爆裂火球,虽然托特一般只是用它来锻炼自己的掌控力,这法术也并没有被划分到禁咒范畴,但这并不妨碍它在小范围内的强大破坏力,除非它的作用目标能像安娜那样,在火球抛向自己的瞬间,用更加牢靠的魔法掌握将它接下来。
然而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安娜的强大力量,所以假装探路发现裂谷的伍兹,在距离两人老远,刚想开口的时候,就发现了呼啸着向他飞来的火珠,击溃了仓促间支起的几层护盾后,瞬间将他烧成灰飞。
在“伍兹”的意识回归主脑之前,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托特最后的声音:“时间还有很长,我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
虽然没有了伍兹的指引,但对于装着记忆的两人来说不过是重新再来一遍,所以有所准备之下,虫子也好,遗迹也罢,都没有掀起丁点儿波澜,特别是那群不知好歹的虫子,更是引起托特一阵摇头:“明明已经警告过了,它们凭什么还认为自己优势很大,伍兹的记忆里就没有‘千万不要招惹做好万全准备的法师’这种概念吗?”
斯塔纳没有搭话,目光深沉盯着托特,如同对付伍兹,船上初遇时两个人一起都极为辛苦,刚刚却被直接秒杀,更别说这些虫子,根本完全找不到一丝生机,有所准备的法师与没有准备的法师完全是天壤之别的两种职业。
“年轻人自信一些是好事,自信过头就容易出问题了。”灰袍巫师从阴影里缓缓走出,将破法者与巫师组合在一起,恐怕也只有斯塔纳的老师能玩到这种地步了,这家伙一直神神秘秘的,但是一开口,就是让人心里发紧:“人一老话就多了,你确定准备好了吗?拖着即将疲劳身子可对付不了施法规则。”
“施法规则?”恐怕指的就是那个拥有自我思维的粒子了,托特半眯起眼,连续几个高级法术用下来,自己的确距离疲劳状态不远了,不过一名法师的疲劳程度通常是不会被轻易发觉的,看来斯塔纳这老师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而更让托特意外的是,他就像知道自己的选择那般,说着与记忆里完全不同的话,托特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给除自己外的人也采取这类记忆灌输的方式,当然斯塔纳也一样,所以踏入岛上的人最多只会知道个大概,哪有这么详细的?
不过他却没有把这些疑问摆到脸上:“不劳您费心,在疲劳之前结果就该出来了,您只需要告诉我坐标,或者直接回溯就好了,就像之前那样。”
灰袍巫师轻笑一声,控制着时间帧开始动荡起来,就在回溯即将开始的时候,托特突然激活了时间暂停加时空排斥,不过是对斯塔纳的,托特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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