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笑容灿烂、眼神冰冷,盯着姚远,吐字清晰地说完,一边缓缓收起姿势、重心后回站直,一边暗自悲切:这家伙的确很俊俏儒雅;另外,这次的情况真是太美妙了……
——美妙得要命!瞧瞧,我不再迟钝了,却开始发疯?!
诊断建议上说,精神力强行突破的后遗症十分轻微。这十分幸运,意味着姜灵不需进行医疗救治。但也一定要好好休息放松,修养期内注意避免压力与刺激。压力与刺激……
——难道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
姚远发觉,在姜灵的逼视下,他一句到了嘴边的“你真会开玩笑”,怎么也吐不出来。对这一点他倒是有所了解,精神力上差距大了,都是这样,所以他并不惊慌,只是进退不得。
廖局一拍姚远的肩,顺势把他从姜灵面前拉后了两步,而后替他把话说了:“姜小姐开玩笑了。”但说完也不再提做客不做客的话,就站着对姜灵道:“我们这次来,是想请姜小姐配合我们一下,帮我们一点小忙。”
然后廖局开始介绍情况。大意就是由于文化上的陌生,接待外星人一向是很有困难的事。有些外交官明明水平很高,莫名其妙就被列入不欢迎名单了。这次对路林的接待工作,也是这样。
所以呢,就希望借助一些民间人士,比如姜灵这样瞎猫碰上死老鼠……啊不,凑巧、凑巧,凑巧和路林有缘的。当然姜灵只是友情客串,并不负担任何职责,只是相当于一个导游,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姜灵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不过并不改口往里面请人,顺便还收起了笑容——好吧好吧……又来了!
廖局比姜灵与赵永刚更忙,所以他很快发觉和姜灵耗耐心是个错误的选择,于是他略一想,直切结症:“姜灵,看来你对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一点儿成见啊!”
——做官的说话就是不一样,他们说“一点儿”,就是“很有”的意思。
姜灵一边自己补充完整,一边摇头失笑,坦率道:“或许吧,我胆子小。不过没有你们,中国早完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鞋尖,抬起眼来直视廖局,“只是,廖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问你,‘那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你回答说‘当然’,结果我又在你们那儿呆了……我也不清楚呆了多久。一个小时?而刚才,你又说‘只要几天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需要担心’——说实话,我很担心。”
廖局哑然,笑不出来了——原来人家小姑娘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其实当时,他并非故意,只是心焦。人有亲疏远近,姜灵是他的“疏”,所以他忽略了姜灵最挂心的事。何况他当官这些年了,而且姜灵又不是他什么老交情,他对姜灵当然要打官腔、摆威风,要似软实硬了。年轻人,煞煞傲气,磨磨性子,才好指挥得动嘛!结果就……
姜灵不太明显地退后了半步,双脚差不多齐肩跨立、同时把手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抽了出来,只虚虚卡着大拇指吊着:“所以,是什么事,还是直说吧?反正不管危不危险,我都不可能拒绝你们。”
廖局苦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又顿住了,回身从后座里、从一个沉黑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文件袋,绕开线扣,想了想,招手叫过赵永刚,把东西递了过去:“你来解释吧。”又转眼看姜灵,沉叹了口气:“那我们先回去了。”
谁来解释,事情又不会变。姜灵无动于衷:“一路顺风。”
——“再见”还是算了,说着就不吉利。
姚远给廖局关上车门,自己回副驾驶座里。他落座带上车门时,正好看到姜灵这边……运动外套运动裤、脚上是双再常见不过的耐克,夏款运动鞋。衣鞋都很舒适但不算漂亮。他从小帅到大,各色女孩子接触得就比同龄人多些,所以心中一动,关门的手一顿,忽然又重新下车了:“你……”
姜灵微一颔首,平静地直视姚远——我听着。
这回姜灵没压迫他。但姚远不知道该说什么,挤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尽力……好吗?”他极力控制,但下一句话出口时,嗓音还是颤了:“他们还活着。”多日来的疲惫、焦虑、失望,以及重新出现的微弱希望,在这一刻瞬间全涌了上来……
姚远眼角红了。
这话够简洁明要,至少足以令姜灵明白,他们是想救人。所以姜灵眉目一柔,目光就温和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弄清楚情况前,姜灵会许下承诺,哪怕对象是姜灵最偏好的传统味帅哥:“我还没看资料。”
姚远还想说什么又大感自己丢脸,低头眨眨眼逼热意,强笑了下:“这风吹得……那回头见。”回身钻进了车子里。
姜灵站在原地,默然目送两辆车子远去,耸耸肩转身。
——其实姚先生啊,你没什么丢脸的。
真的。
一点也不。
赵永刚看姜灵进去了,也跟着进去;边走边已经忍不住,撑开资料袋口,半抽出文件来。
……
两人回到客厅里,姜灵开门见山:“谁还活着?”
赵永刚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把资料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坐了下来:“行动人员。他们在琪雅手里。上次就是想请你配合这件事——路林对你较有好感,你去交涉会比较有利。但……第二天姚远带回消息,苏可明确表示他们已经被带上舰艇。按照以往的情况,这其实是说,他们被‘处理’了。不过现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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