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阚沧溟是被屋外几乎能把耳朵震聋的声音叫醒的。当她以为附近是什么地方爆炸了而立刻从床上弹起,头不梳脸不洗,披头散发冲出茅草屋看见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她发誓她想把那个乐呵呵地看着她的老头掐死。因为他正左手拿个锣右手拿个锤欢乐地敲着,而那锣明显加持了声音放大。
还没等阚沧溟想问这老头又在玩什么花样,他已美其名曰作为一个老头子不应该进入姑娘家的闺房叫阚沧溟起床只好出此下策云云。阚沧溟心说,这老头绝对故意的,想叫她起床敲门就可以她又不会睡得像猪一样死,果然奇特的人的思想和正常人类的就是有些差别。如此一来,他昨天在阚沧溟心中建立起的慈祥形象已经完全扭转。阚沧溟边用她刚从井中打来的冰凉的水洗脸边思考将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种种可以预见的诡异考验。奇怪的是,她一直在洗漱,而老人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阚沧溟瞥了他好几眼,警惕程度可见一斑。然而她没料到的是,这该死的老头在她把蘸着盐的鬃毛牙刷塞进嘴巴里的时候,突然在她后背拍了一下,于是她的整个喉咙几乎都盐被堵死了。阚沧溟眼圈红着愤怒地用手指着老者,却呜呜的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干呕把已经融化的盐一点点吐出来。可想而知这过程有多痛苦,阚沧溟差点把胃吐出来也不能稍许减轻恶心感。于是现在小小的庭院里上演着年近八旬老人被年轻少女举着扫帚追着满院子打的美好景观。那个生龙活虎逃跑着的老人口中还大喊着“这是对反应速度的训练”之类的话。
“停停停!哎消气了没呀!还有事干呢!”老头边跑边喊道。虽说阚沧溟还是一朵花的二八年华,却愣是追不上这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老头。阚沧溟自知无法出了这口恶气,只能恨恨作罢,没好气地问道:“做什么?”
韩骁御一直笑呵呵的,但此时明显与阚沧溟拉开了些距离,他这老胳膊老腿,可也是怕了阚沧溟给他再来一场赛跑。
“你看你看,昨天不是说好的要帮我修补屏障嘛,还想赖账?”韩骁御摆摆手笑道。接下来他迎来的是阚沧溟震耳欲聋的咆哮:“那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什么!!有病啊!!”剧本显然没有按韩骁御的走,于是他此时已经逃跑逃到了后山。
“不能再跑了,不能跑了!”韩骁御气喘吁吁地停下,朝着一脸煞气举着扫帚奔过来的阚沧溟连忙摆手,“这里再往前就是禁区了。”
“嗯?”阚沧溟也是跑的很累,她起床到现在可还是粒米未进呢,听到“禁区”二字,也停了下来准备听韩骁御的下文,同时拿出了放在怀中的干粮咬了起来。韩骁御有些疑惑,他怎么不记得他的厨房里还有这么粗糙的干粮呢?而且昨天他分明用神识感觉到阚沧溟是直接回屋睡觉了的,根本就没去厨房。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了起来——难道是这孩子自己带来的?也太粗糙了一些吧。韩骁御的眼神稍稍黯了黯。
“说呀!”阚沧溟含混地提醒着。
“咳咳!”韩骁御清除了心中的杂念,赶紧开口转而开始了禁区的话题,“额,这里虽说是禁区呢,却也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之所,因为这里只适合很少的一部分人进入。”
阚沧溟听到这丝毫没给韩骁御面子,抬手打断:“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重点。”
“额。。”韩骁御挠了挠头,又说,“诶,别急嘛,这个地方呢,是有着特殊之处的。如果你进去修炼呢,就会激发法阵,会有其内的能量外放。本来按正常情况来讲我是会把能量收集起来加固屏障或作他用的,但现在屏障也没了,我就只能利用能量再做一道了。”说罢他摊了摊手,对阚沧溟腐化了他的屏障有些无可奈何。
阚沧溟看到韩骁御的神态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些疑惑:“只是我修炼开启法阵外泄的能量就足以重建屏障了吗?如果是覆盖整座酒轩的话,面积也太大了吧。”
韩骁御听到这,突然笑了,而且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奸诈的味道,那和蔼的老者形象荡然无存:“你以为这能量是做什么的?有法阵镇压还有能量外泄的地方白送给别人都不会要好不?这泄出的能量实乃是此阵自身为了召集四海的能者前来的!”
“哈?”阚沧溟有些惊讶。
“嘿嘿。”韩骁御笑道,“你又以为我设立屏障就是为了刁难你们这些新来的小毛孩子?太天真了!这屏障,就是为了隔绝能量外泄所用。我可以告诉你,这地下的东西,任何人见了都能眼红,若是五湖四海的能人都汇聚于此,你说现在,銮阁还在不在?”
阚沧溟听着,眯了眯眼,走到韩骁御旁边很自来熟地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韩老头,别说没用的,说重点,懂?”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扫帚,但其实阚沧溟自己也知道,这扫帚对韩骁御大概是无用的。
“啥?韩老头?!”韩骁御显然又找错了重点,顿时炸了,“你你你,你个小丫头。。”还未说完,又被阚沧溟截断:“你说我随便叫的啊,叫你韩老头不是显得更加亲切嘛!”说罢还用一种“你懂得”的表情撞了一下韩骁御的肩膀。
想他韩骁御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被一个小辈这么称呼,那些前来陪伴他的弟子,哪一个对他不是毕恭毕敬,就算是许久之前那个稍有不同的小子,在实在忍不了他了之后也就直接开始不搭理他了。但虽说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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