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夜里燃起的点点焰火,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几乎没有人去欣赏它。再艳丽的颜色也无法点缀现在这个灰色的皇宫。似流星划过,似昙花一现,海市蜃楼般让人的琢磨不定。
我将双手拢在口边轻轻哈着气,今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刚欲抬脚回宫,才转身就听到脚边一丝闷响,像似什么东西跌落在雪堆上的声音,很轻的声音,若不是周围都很安静,我绝对是不会留意到的。弯下腰伸手在雪堆里摸去,碰到了冰凉的雪,还有一个硬的东西,白色的映在雪堆里,根本看不见。从雪堆里拣起来借着天上焰火淡淡的虹光,我看清楚手里面的东西了。
白色带着紫纹的玉蝴蝶发簪,这不是我绾发的簪子么?伸手向脑后摸去,原来头发披散了一身却不自知。冬天太冷,使得感觉变得迟钝了吗?蹲在雪地上,一股无言的恐惧感从脚底瞬间的涌上了全身,不一会就侵蚀了所有的细胞,捂着心口,抬眼望着黑暗中的皇宫。天边的黑云浓密而漆黑,紧密的压在宫殿上空,不断冒上半空的烟花,不时的将黑云染上红的,绿的光晕,诡异非常。
长嘘一口气,将发簪绾了回去。
蝴蝶迷梦。
“母后。”我将软软的身子靠向母后温暖的怀抱,母后在烛火下神情有些恍惚,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只是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火光,秋波一般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橙红明亮,迷茫,亦没有焦距。直到我靠进了她的怀里才感觉到,微楞的笑笑,拍拍我的脸颊说:“都快十三岁了,已经长成大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气,颀儿,你也该好好学习学习,以后好好的帮助你哥哥,不可以再这般任性了。”
“嗯。”我不着痕迹的在她怀里蹭了蹭,留恋般的深吸一口气,再直起身子,端正的坐好。
父皇这病病了好几个月了,其间只有齐未可以随意的进出昭明宫,其他的人就算是皇后,没有父皇的允许也不能随意拜见。更是没有人见过父皇的样子,这让母后和哥哥很是奇怪,哥哥处政已经几个月了,而且朝中重臣对哥哥也已经是心悦诚服了,除了一些三皇子那边的人以外。仪妃的家事很大,其父兄皆在刑部为官,关系错综复杂,牵一丝而动全身。母后背景虽也庞大,但是面对仪妃他们还是颇有些忌惮的。朝廷上现在分为太子党和三皇子党,一边拥护太子殿下,一边拥护三皇子殿下,凌挚虽然嚣张跋扈,但也是个有头脑的人物,况且他的后台人物众多,也颇有才华,使得他在皇位的争夺中也是力挽狂澜。
目前这个情况,让母后和哥哥很是头痛,一边要应付三殿下那边的人,一边还得把持住朝廷,解决堂上的各个纷争。由于现在我在朝堂上出现,诡异的思维和大胆不羁的言论让众人对我是刮目相看。原先对太子不满的人也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我,我原本是一个任性妄为,刁蛮无理的七殿下,现在成了他们要极力注意的对象了,不光是因为我是太子那方的人,更因为我的某些想法极其轻易的就解决了他们认为的难以实现的难题。有时候我的言论太过放肆,一至于得罪了某位大臣,母后和哥哥也是极力的维护我,当真是对我宠腻至极了。
“雨颀,有些话我今天得告诉你。”母后打断我的思绪,很严肃的正色的看着我,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
“母后,有什么话请直说,颀儿耐心听着呢。”收好满心的猜测,手指一下一下拂着腰带上的玉佩,珞璎的的彩色带子穿着翠绿的玉,莹润滑腻。这是我十二岁时,凌烈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听说是块难得的玉石雕砌而成,其名贵不可言欲。玉佩是蝴蝶型的,精雕细凿,万中无一,可以想象的出我当时满满的温馨感情。
“你父皇卧病在床已经好几个月了,其间又不允许旁人去照看,更是没有人能见着你父皇的真面,所以母后现在真的很怕。”母后顿了一下,水波不惊的眸子里卷起层层暗涌,闭上眼睛抿着嘴角,稍稍一瞬,又再次睁开说道:“我怕你父皇已经不在了,或是被旁的人软禁起来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丢下朝廷这么长的时间不管。现在昭明宫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父皇,我们都没法考证,不知道是不是别的人代替的。齐未那个老狐狸,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们的。所以,我和你哥哥现在很担心,万一皇上真的已经……已经不在了,这足以改变整个苍澜国的命运。
“你在朝堂上也应该知道,凌挚和你哥哥现在已经是扯开面纱,夺位的战争已经浮到表面上了,仪妃后台不可小窥,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推翻太子的位子让凌挚取而待之,现在我和你哥哥是自顾不暇,可是我们必须弄清楚,昭明宫那黄色御帐后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父皇。
“如果万事不妙,我只能舍弃一切,极快的将太子保上皇位,然后将朝中太子这边的人聚居起来,反锉凌挚那边的人,先维持一段时间,等太子将皇位坐稳后,一切再重新整顿。”母后眼中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从她洁白无暇的面颊上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清澈无声。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母后伤心流泪,可是这一次却是我最为震撼的一次。夺位,谋权。我以为我离这些很远,只要我没有这个心思,也不去招惹,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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