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经发出穆子星就后悔了。
依着程双的意思,她就是要将绯闻传播得更广一些。
她这么说,相当于直接给她递了把梯子,她过来只要以一种厌恶的语气说着她比她还要讨厌绯闻传播,只不过是碍于正事不得不如此,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以往她使这样的手段可不少见。
她几乎回回都要强调,她讨厌她,某些事她比她还要不愿,而又为顾全大局,不得不为之的无奈。
如果说穆子星先前还好奇程双喜欢一个人会如何,那她现今已经不好奇了。
还不如老死不相往来呢。
穆子星蓦地听见身后一阵极轻极快的脚步声。
她疑惑回头,还没等看清来人,腰间突然涌来一股力,以一种强势胁迫的姿势就这么半揽半抱顺推着进了厕所隔间。
门咔哒一声合上,整体动作一气呵成,来人甚至还想到在穆子星叫喊的前一刻及时拿手捂住了她的嘴。
穆子星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抱歉。”她用气音说的话,不细听几乎要听不见。
穆子星瞪大眼,瞳孔还慌张着,等看清面前这人是程双,下意识就要抬脚踢她。
她心有余悸。她刚刚真的快吓死了。
程双敏捷躲开她的脚,以手抵唇嘘了声,紧接着半信半疑撤下蒙住她嘴的手。
穆子星已经冷静下来,自然不会乱喊乱叫,只是眉间依旧沁着冷意。
“就说一件事。”她依旧用的气音。
许是靠得太近,她无论是呼吸还是香气通通往她身上扑,穆子星不自在极了,她扭开头,手指着另一侧的墙壁:“你离我远点。”
程双依言照做,离她很远,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穆子星蓦地想起她刚才揽人搂人的敏捷劲儿,暗冷了眸子,装模作样。
穆子星这厌恶来得莫名其妙,程双猜穆子星是吓着了才会如此,又道歉一次,这才进入正题:“有一件事很奇怪。李一鸣只是律师,他父亲李海也只是律师,为什么这么多布料厂商都主动向李家示好?”
几乎是讨好的程度。企业讨好律师,这怎么看都不现实吧。
“朋友不行吗?”穆子星语气难免犯冲。
“我有调查过李海的背景,五年前才从国外回来的律师,一回国就能立马站稳脚跟并迅速开办大型律师事务所,晋城里找不出第二个。”
穆子星不知道她和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说……”程双停顿了下,“你父亲和李海关系很好?”
穆子星听明白了,索性将这一切揽过来:“以我父亲的人脉,若是有意要扶持李海,做到你所说的这些应该不成问题吧。”
“确实不成问题……”程双凝眉看向她:“目的呢,你父亲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眼看着穆子星又要炸,程双先行一步稳住她:“首先你得清楚,我提出这点并不是在故意针对什么。只是李海一家的牵扯实在太多,我们都不清楚这里面还有什么弯弯绕绕,只能一点一点弄清楚。”
“当然,如果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程双补充。确实,要穆子星告诉她这些太过强人所难。
“我只知道他们是朋友,好朋友。”穆子星情绪突然就平和了。
程双感觉奇怪,但也没太在意,兴许只是她从惊吓那阵缓过来了。从此程双对她贴的标签又多了一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女人。
“好,这一点我们暂时搁置。”
在隔间呆了太久,这儿又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程双手摸上门的开关,走之前嘱托一句:“李一鸣平时和你的接触机会更多些,可以的话,尽量多观察观察。”
门咔哒一声开了,程双转身背对着她,迟疑了几秒,‘注意安全’四字就凝在嘴边。
穆子星和李一鸣关系好,安全问题有保障,应该不用她多言。
她径直推门出去。
半晌,穆子星才怔愣着走出隔间,走到洗手台前掬了好几捧水泼在脸上,保持着头脑的清醒。
她刚才那瞬间觉得程双说得很对。
很多事情她都只看表面,显得太过肤浅。她只知道她妈妈愿意撮合她和李一鸣在一起,她爸爸和李海是好朋友,而忘记去深究这里头蕴含的深意。
如程双所说,李海五年前才回国,她爸爸无条件帮助他的原因是什么?
穆子星不认为她家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这些事,就像是不慎落在人心坎上的羽毛,勾得人心痒痒。不将羽毛移开,永远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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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星曾佯装无意的问过穆颂勤好几次,得到的答案就是朋友。
说得次数多了,穆子星也觉得这关系没什么可怀疑的。
兴许李海一回国就无条件扶持他的并不是她爸,毕竟程双也说挺多面料厂商都在讨好李海,那就证明是这人自己有本事。
穆子星逐渐放下心来。
这天才洗完澡,穆子星脖颈间搭着毛巾趿着拖鞋走出浴室,见穆子空正坐在她桌前,举着她手机喊她:“你老板打电话来了。”
穆子星一惊,佯装平静走上前,埋怨看他一眼:“你怎么乱看我手机。”
“你先接电话。”穆子空示意她。
穆子星迟疑着接通电话,程双的声音从那侧传来:“聚会就在后天晚上,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再确认一遍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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