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已经死了...
“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死了啊!”老妇人越加惊愕,心经剧烈波动之下,连样貌也出现了变化。
她望着老妇人的脸,也是惊愕,“不知道啊...不过你...原来这么年轻的吗?”
“你管我年轻不年轻呢!”那老妇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位妙龄少女,只见她柳眉倒竖,玉指不停的点着白祈的额头,怒道:“你居然都不知道你死了吗!怪不得你一直不肯喝茶汤!”
“你确定她已经成仙了吗?”白祈捉着她的手,认真而急切的问道。
“废话!”少女白她一眼,接着道:“连渡三重天劫成仙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能不知道?”
听她这般说,白祈终于是露出了笑意,缓步走到桌边,端起茶汤,却发觉眼角的泪跌了进去,她忽然有些心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她已经成仙了,自己就该安安心心的去轮回才是。
“干嘛?还是舍不得?”少女见她落泪,也不由得有些伤感,“好啦,你的心愿也了结了,快喝汤罢,若是以后还有机会,我让你免喝一次如何?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白祈看着她的眼睛,一瞬间恍若看见了未来,轻轻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望着她缓缓走上桥面的背影,少女终于松了一大口气,她急忙将袖中的那张纸条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字,皱眉抿唇,接着随手将那张纸条丢进河中,如释负重般的伸了个大懒腰。
“交代的事情终于是搞定了,累死了。”
“我刚刚好像答应了她甚么来着?哎,算了,反正下次见面,我们都不会记得的。”
入秋后的日光,寡淡薄凉,连风也染上了几丝凉意。
替墨离重新盖好被子,白祈才俯身下来,轻轻抱了抱她,唇畔贴在她耳边,柔声道:“我接下来几日,要出门一趟,你一个人好好待在桃林里等我,这里没有人进得来。”
她的血温养了墨离九九八十一日,偶尔离开一段时间并无大碍,此番离去,主要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准备。
转身走出屋内,抬头便能望见碧空薄云,她眸光幽深似水,思忖了一会,又走至歪脖子树下,伸手撇了一截桃枝下来。
“没办法,也只能走一遭了。”
南天门,烟雾缭绕。
林浪天又惊又骇,眼睁睁的看着白祈一步一步踏上石阶,最后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放肆!”这一次,他连剑也不敢抽出来了,只怕那寒光湛湛的剑身上再多一处缺口。
白祈恍若未闻,下一秒,手中的桃枝已经架在了林浪天的脖颈上。
“林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从林浪天身后传来,左缺扶着帽子一路小跑过来,见此状,愈加惊奇,“咦?将军夫人,您怎么又来天界了?”
将军夫人?
林浪天满腹疑惑,首先,作一排除法。
其一,他是男的,不可能是夫人。
其二,他没有妻妾,不可能是他夫人。
其三,此处只有三人...
左缺装作没看见他疑惑的眼神,只是一脸谄媚讪笑的搓着手,来到白祈面前,“夫人您怎么来了?此次前来又为何事?”
“我见过你。”白祈眸子微微眯起,接着道:“我以前来寻人的时候,见过你。”
这番话登时在左缺与林浪天二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轮回了吗?怎么,还记得前世之事?
左缺咽了咽口水,嘿嘿尬笑,“劳...劳夫人费心,还记得在下,不过温...”
白祈眉头一挑,打断他的话,“我要寻老君,带路。”
“这...”左缺有些傻眼。
不过他傻眼,白祈手中的桃枝可不会傻眼,那淡淡一层泛白的真气覆盖在桃枝表面,只轻轻碰了碰林浪天的脖颈便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左缺眼咕噜转了转,立刻决断,作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笑道:“好说,老君那我最熟了。”
说罢,便大步朝前走去,白祈跟在他身后,挟持着林浪天。
他们三人这般奇特,不出片刻,林浪天将军被挟持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天界,可不知为何,谁也没有出来制止。
天界道路错综复杂,好在左缺带路极快,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出乎白祈意料的是,老君竟然已经在门口候着她了,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
“老君。”她一边给太上老君打了个照面,一边就已经用桃枝敲晕了林浪天,随后看也不看一眼,便随着老君一起走上台阶,入了室内。
左缺在台阶下看着昏迷过去的林浪天,脸色十分古怪,似乎是想笑又想憋着,最后差点惹得自己脸皮子抽筋。
他踢了踢昏迷的林浪天,得意道:“老子救了你,不用客气。”
随后他又皱了皱眉,回想起白祈说的那句话,心里还是觉得震惊和难以置信。
白祈何时见过他。
那是要远到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都快忘记了他是为何卸去了南天门将领一职,又是为何重新被任命为副将的了。
“我来寻人。”
“那姑娘你...自便罢...”
左缺望着来人,心知肚明。
她已是残魂,怎么可能寻得到呢。
即便是此时此刻,要寻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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