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云鬓,婉转一笑:“我当厂公有什么事儿呢,这点小事儿还劳烦您亲自过问,真是折煞了。”
陆缜面色不变,悠然浅笑:“这点小事儿,娘娘不也亲自派人过问了吗?”
和嫔脸色沉了沉,又看了四宝一眼,挥退了周遭的下人,停直了脊背道:“厂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十三皇子那边少了两个护卫,他心大又不管事儿,我这个当娘.的总不好不过问一句,我已经着人探查过了,这两个侍卫的失踪,您身后那个奴才脱不了干系!”
她冷冷一笑:“厂公若是不想惹事,还是把他交给我来处置,咱们彼此方能安生。”
这点威胁陆缜全然不放在眼里,他不置可否地一笑:“十三殿下前几日在禁足中擅自出宫,娘娘若执意追查下去,只怕对殿下更为不利。”
和嫔对这个便宜儿子是好是坏并不关心,反正她不过是要一时的保障,亲儿子她以后自己也能生,于是冷淡地笑笑:“他既做错了事儿,受罚也是应该的。”
陆缜从容道:“看来娘娘是打算执意追查到底了,我奉劝娘娘一句,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望娘娘三思。”
和嫔最是个受不得激的,听见这隐含胁迫的话,登时面带怒色,声调不知不觉提高了几分:“厂公这是在威胁本宫了?!”
她好歹也是个嫔位,陆缜竟然为了护着一个小太监敢这般对待自己,让她如何不怒?
陆缜淡声道:“娘娘多心了,臣不过是跟娘娘闲话几句,娘娘若是不愿听,便当清风过耳吧。”
他说完随意点了点头,带着人就走了,和嫔在他身后气恨地直扯帕子。
其实这番话他让成安来说也不是不可,不过今日恰好撞见了,正好把这一步子给落下。
四宝跟在他身后,边走边疑惑地看他,若有所思地皱着眉,陆缜瞧见她神色,问一句怎么了?
四宝讷讷道:“我怎么觉着...您方才在故意激怒和嫔娘娘呢?”
他方才说的话,可以说每一句都是废话,和嫔那根本就不是个受人威胁的性子,他也不至于做这么无聊的事儿。
陆缜有些惊奇,他以为她一直傻乎乎的,没想到竟能瞧出来,于是看了她几眼才悠然道:“这事儿是个脓疮,与其让人一直攥在手里当把柄,不如索性挑破了,给它一个了解。”
他含笑道:“再没人比和嫔更适合挑破它了。”
四宝有些明白,更多的还是懵懂,蹙着眉毛略带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陆缜也没有过多解释,这不过是他顺手为之的事情罢了。
和嫔果然是个受不得激的性子,没了两个侍卫事小,但就这么被陆缜拿住了,实在是不甘心,回去之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闭眼想了一会儿,叫上赵玉这个人证,亲手下厨做了点心,换了套元德帝素日最喜欢的衣服,提着精巧食盒去了嘉明殿。
可惜她来的不是时候,元德帝近来新宠上了一位婕妤,正在嘉明殿看着美人红.袖添.香,好不惬意,听到和嫔有事禀报先是皱了皱眉,看了身边伺候的太监一眼,太监会意,主动出去打发和嫔了。
和嫔满脸不悦,但无奈没有元德帝的同意她也不敢硬闯,便让赵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告诉了御前的太监,御前太监静静听了,皮笑肉不笑地应一句:“奴才知道了,娘娘把人证留下,请您先回去吧,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和嫔无奈地跺了跺脚:“事情紧急,你好生通传。”
御前太监呵呵一笑:“那是自然,娘娘先回去吧,圣上正忙着批改折子,实在是没空见您。”
和嫔面有不甘地走了,她没想过东厂的势力大到这种地步,她前脚刚走,后脚御前太监就把事儿传进了陆缜耳朵里,等传进皇上耳朵里的时候,被他掐头去尾地一说,就成了十三皇子身边有两个侍卫下落不明,和嫔娘娘前来问询。
元德帝每天处理这么多家国大事已经够烦扰的了,也没功夫过多理会区区两个下品侍卫失踪的案子,按着额角随口吩咐道:“把人证交给陆缜,让他交由东厂查办。”
御前太监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跑去给陆缜回报去了。
事情既落到了东厂,就好办的多了,他先吩咐人找出两个侍卫的尸首,着人随意编了个挑唆皇子欺上媚下,被发现之后畏罪自尽的罪名,赵玉这个活口既然落到他们手里,自不能留他性命,又把细节做的完善,这桩案子就算是结了。
和嫔知道之后很是不满,又在元德帝那里闹了一场,要求彻查,元德帝早就对十三皇子身边那起子不教导人向上的奴才心有不满,陆缜这么做其实不过是合了他的心意,他还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十三皇子身边的人重新换了一批老成持重的,至于那两个侍卫真正怎么死的,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细纠呢?
他还是听她边哭边说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见她闹腾的人不得安生,更是对她失了大半兴致,沉声斥道:“朕看你是整日闲的慌了,这才生出这么些是非来,若实在无事,这几个月就在屋里吃斋念佛,没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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