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手法用上。
那双手柔软灵巧,虽没太多劲道,却拿捏着穴位经络,让人十分舒泰。
谢珩诧异,觑着伽罗道:“昨晚新学的?““怕耽搁了伤情,连累殿下作战。”伽罗忧心,又问道:“我固然能帮殿下换药,终究不及专治经络的郎中,殿下不如派人寻个郎中来照看,或许能痊愈得更快些。”
谢珩搁下书,道:“郎中说了,毒入肌理,急不得。”
伽罗瞧着那条无力低垂的胳膊,低叹了口气。
“不过昨晚的鸡汤不错。”谢珩总算不忍心看她过于忧心失落,语调微微上扬。
伽罗当即道:“昨日猎了许多,我每天都做给殿下。”
“好,今晚我尽量早点回来。”谢珩满意,见她已包扎好了,遂套好衣裳起身走了。
待他离去,伽罗又缠着谭氏,要多学些按捏手法。
谭氏陪她住在这里,虽无事可做,却将伽罗的诸般动静看在眼里,一面耐心教她手法,一面又关怀道:“太子殿下的伤势,很严重吗?”
“说是毒入肌理,不能用力,免得加重伤势。”伽罗按谭氏的指点,在谭氏手臂间慢慢揉捏,默了片刻,耐不住琢磨许久、蠢蠢欲动的心事,又道:“外祖母,你见过的人和事情都比我多,太子殿下他是不是……对我很好?”
谭氏一笑,“他对你很好,你呢?”
“我……”伽罗犹豫了下,低声道:“可能很喜欢他。”
这答案在谭氏意料之中。
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伽罗那点心事,但凡留意,又哪能逃过她的眼睛?南熏殿时朝夕见面,伽罗的心事还不甚明显,经了这番折腾,却如投了巨石入湖,翻腾的水波令底下暗藏的东西渐渐浮出水面——她时不时的出神、她迥异于往常的过虑、她跟谢珩相处时旁若无人的默契和没法掩藏的欢喜、对谢珩的担忧和挂心照顾,甚至有阵子伽罗睡不安稳,谭氏半夜看她时,听到她梦里的啜泣。
那是她跟杜鸿嘉相处,跟从前的姚谦相处时从未有过的。
患得患失,心事辗转,她哪里是“可能”很喜欢谢珩,她分明是十分喜欢谢珩!
谭氏笑意慈和,也不点破,只问道:“那你觉得,殿下喜欢你,能有几分?”
“从前觉得是五分,如今觉得,应有八分。”
“哦?”
伽罗遂将昨晚谢珩梦中紧张抓住她的事掐头去尾说了,眼底藏着笑意,带几分娇羞,道:“其实从前殿下虽待我好,但我拿不准他的心思。如今才知道,先前是我低估了他。”
——低估了谢珩对她的心意,也低估了她离开时对他的影响。
谢珩性情冷硬,甚少表露情绪。淮南时那些几乎没说过话的时光不算,自回京后,谢珩脾气虽亲和了许多,多年养成的习惯却并未改变多少,许多事情他默默做了,却不曾在言语表露半分,譬如将她送到鹰佐手中后暗中救回,譬如费心从石羊城营救父亲。
他对她的心意,也只在看流萤的那晚说过,余下的时候,只能靠她自己琢磨。
那晚别苑之外,她说心有所属,谢珩并未多说。
后来南熏殿中,伽罗说对他无意,他虽气恼,突袭亲吻断定她言不由衷时,便也作罢。
伽罗以为,谢珩固然喜欢她,却也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而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谢珩能有几分,所以皇权威压之下,诸般顾虑之中,选择逃避远离。
直到昨晚,当时虽羞窘逃离,临睡前回想,却是越想心里越软。
她完全没有料到,她的离开竟会影响谢珩到那个地步——睡梦中怕她离去猛力拉回,那是下意识的反应,藏都藏不住。那比他在暗夜中的炙热亲吻,还要真切深刻。
她其实一直没敢问战青,她离开东宫的时候,谢珩是什么反应。
但如今似乎也无需问了。
“也许……”伽罗言语虽还犹豫,语气却颇笃定,“我该跟他回东宫,迎难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天啦噜,太子哥居然无师自通地get了演戏技能!!
☆、第68章 068
谢珩戌时回来, 当即召伽罗过去换药。
伽罗照料伤口很尽心, 那野鸡汤做得更精心, 让谢珩十分满意, 风卷残云般吃光。待给伤口换药过后,还兴致颇好地叫战青将积累数日的朝堂公文拿进来, 坐在案前挨个翻阅。
因左臂不方便, 谢珩还吩咐伽罗在旁帮忙, 端茶递水,磨墨剪灯。
伽罗很乖觉地照做, 听谢珩谈及京城之事,还聊了会儿,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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