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下,在偏远的锦州召集江湖草莽,自成一帮之主。虽没有庙堂之高的官位尊荣,却也不受朝堂拘束,仗势称霸一方,金帛美人,狐朋烈酒,十分受用。每逢徐公望在朝堂碰到作难的事,不便出面时,便暗中授意蒙青,以金银换取人命,两得其便。
因徐公望的关系,他也结交过几位带兵将领,如鱼得水。
这回徐公望召蒙青进京,原本是为了徐坚的事,谁知未能抗住谢珩铁腕,深以为恨。
好容易等得徐公望进门,蒙青当即半跪在地,“拜见相爷!”
“免了。”徐公望挥手,命管事退出去,自带着蒙青进了内间,道:“匆匆叫人递信给我,是为何事?”
“按着相爷的吩咐,近日我安排人手,盯着东宫的动静。昨天下午太子忽然乘便车出东宫,去了郊外别苑,我亲自跟去盯梢。结果,呵——”蒙青冷笑了两声,“太子竟然是带了个女子,去那里私会。”
“女子?”徐公望稍觉意外,旋即皱眉。
东宫妃位空悬,谢珩在外却总是不近女色的态度,这事徐公望悉知。直到中秋那夜,他在蓬莱春等候谢珩,看到窗外长街上,谢珩曾陪一名女子赏灯。他当时以为那是微服出宫寻热闹的安乐公主,并未在意,及至谢珩走近、雅间相见,发现她并非公主后,因全心扑在谢珩身上,也未留意。过后努乞被捕,他更是无暇顾及此事。
此刻蒙青一提,倒是想起来了——
“是不是身量这么高的少女?”徐公望比着旁边的柜子。
“是她!”蒙青答得肯定,“太子那里防范得严,我不敢跟得太近,远远虽没能看清她面容,但身量还是能看出来。更奇怪的是,当晚谢珩就和她单独出了别苑,看起来十分熟稔。那时他没带侍卫,我便派人突袭,却未能得手。太子带着那少女逃走,我找了半天也没再见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徐公望再度皱眉。
“我派的人,除了一人逃脱,其余全被战青捉走。”
徐公望猛然神色一紧,“留下把柄没有?”
“都是只知道办事的兄弟,即便吐了东西,也只能供出我,查不到相爷。而我——”蒙青阴恻恻的笑了笑,“天高皇帝远,又有那两位带兵的罩着,谅他即便查出来,也不敢此刻动手,到锦州地盘撒野。”
徐公望舒了口气。
锦州位于西边,离京城颇远,其中带兵的将领都是永安帝旧臣,跟他利益牵系不说,还跟端拱帝有旧仇,不可能轻易归附找死。而端拱帝即便能在京城翻起风浪,内忧外患之下,这时候也绝不敢出兵锦州,谢珩就算捉了人,也只能吃哑巴亏。
蒙青见他神色缓和,遂朗声一笑,续道:“我本来想今早禀报,可相爷上朝早,没赶上。方才递话回禀,就是想请相爷心中有数。另外——跟太子交过手的那人说,他为了救那女子,使的可都是拼命的招数,叫什么来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想必十分看重那女子。”
这才是今日的重点了。
徐公望狐狸般的眼睛眯起,思索沉吟。
谢珩在东宫藏人,带她私会,又为那女子冒险拼命,这倒是奇事。
听闻端拱帝有心将姜瞻那老贼的孙女给他做太子妃,谢珩却没露出应允的态度,难道是为此?向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更是英雄冢,谢珩既然入了此乡,那女子的身份,倒是该用心查探了。
徐公望甚为满意,朝蒙青拱手,“多谢老弟。”
“相爷客气。”蒙青颇为自得。
*
伽罗才走到南熏殿,便打了个喷嚏。
也不晓得是不是昨晚遇到刺客逃命时受了凉,今晨醒来时微微头昏,她还只当是没睡醒的缘故,谁知马车一路摇晃,那昏沉竟愈来愈浓,至此刻,鼻中稍感堵塞、脚步微觉虚浮,竟像是受了风寒的样子。
走近院里,岚姑见了她,忙笑吟吟的迎上来,“姑娘总算回来了,老夫人担心了一宿。”
“岚姑——”伽罗扶在她臂间,嗡声道:“我有些发晕。”
不知是不是从宫门到南熏殿的路太远,脚步虚浮,腿也酸软,浑身无力的靠向岚姑。
岚姑大惊,忙将她揽在怀里,手往她额间一试,有些发烫。
她知道伽罗自幼娇生惯养,先有南风,后有谭氏,素日照顾得无微不至,甚少生病。但倘若受了风寒,病来如山倒,通常都来势汹汹。她哪里敢怠慢,扬声叫来南熏殿的侍女,一道扶着伽罗进次间榻上躺下。
谭氏原本在里间翻一本佛经,听见动静出来,忙道:“怎么回事?”
“只是受了寒。”伽罗回到住处,紧绷的精神松懈,靠在软枕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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