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也是,察觉艾霄放手意图,刘雅洁才敢小心施力抱孩子过来,嘴上依然犟着:“我有蕊儿就够了!你护好你亲妈你好儿媳去吧!”
“嘿……”艾霄在原地愣了愣,醒醒神又拔腿追上去,语气一如既往和煦,“你这是说的啥话,咱是两口子!”
刘雅洁越想越气,滔天怒火忍不下,索性直接爆发,“你不是偏着你儿媳吗,那你回去啊!”
听不懂诸如“儿媳”一类的代词,艾惜无措地来回看着大人,被这语气吓得往刘雅洁怀里又缩了缩。
艾霄后知后觉发现症结,失笑,“你这是和儿媳妇置气呢?至于吗!”
至于吗?刘雅洁在路灯下停下,狠狠剜他一眼,那个小妖精迷走她一双儿女,现在儿子儿子不着家,女儿女儿离家不回,眼前这个当爸的对儿女不闻不问就算了,还来质疑她至于吗?!
艾霄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改口服软倒是快,“你说啥就是啥,我肯定永远无条件听你的,中了不?”
刘雅洁瞪他一眼,火气倒是被煽灭了大半,抱着孙女兀自向前,也默许了他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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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艾家,一楼客厅连带着大小走廊灯火通明,电视里缓缓流淌经典的黄梅戏片段,沈老太太稳坐沙发,闭目听得入神。
二楼则是静谧久居,一间布局简单的卧室里,壁灯投落几束光,圈出书桌这片角落。
长发半挽的女子伏案疾书,正是编写教案的严馨雪。
一声哭响震颤了楼上楼下,严馨雪猛地起身,推开椅子出门下楼。
严馨雪冲下楼,果然如猜想,嚎啕大哭的是她家的冰小兔艾惜。
“蕊儿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抱着小曾孙在沙发前坐立不安,颠着抱着哄着,就是止不住孩儿哭。
“奶奶,我来吧。”严馨雪说这话本身也是忐忑难安,在她印象里,她亲手看大的女儿还从没有像这样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她心全乱了。
唯一的曾孙哭成这样,沈老太太又气又急,将孩子递抱给她妈,转身对那俩不负责的大人变了脸,“你们俩,加一块儿上百岁的人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出门散步还能让孩子委屈成这样!川子,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川子是艾霄的小名,他老妈难得一见动了怒,艾霄身经百战的心也颤了颤,他停顿了下,简言解释:“妈您别上火,没多大点事,就是小孩子闹着玩……蕊儿被傅家那小崽子推倒了。”
严馨雪红着眼睛听完,急忙低头空一只手,忙得不知道从哪查看好。另外柔声哄着怀里的小人儿,“惜惜,告诉妈妈,哪摔疼了?”
艾惜扑到母亲怀里,哭声渐渐削弱,这时候只是“吧嗒吧嗒”掉着金豆子并着打哭嗝。
“进门时候看过了,手肘青了一块……”刘雅洁边说边凑过去,暂且搁置家里的矛盾隔阂,和严馨雪一起又查了遍艾家小宝贝细瘦的胳膊腿,
只有右手手肘隔着衣服碰出的那一块淤青,严馨雪小心将女儿袖口挽了上去,抚过小胳膊的淤青,满目心疼地俯首凑到小胳膊那去轻轻吹气。
她哄了一会儿,艾惜哭声止住了,这时候那边“审问”也算终了。
在长辈们看来,就是小傅欢淘气下手没轻重惹哭他家宝贝的意外事件。
严馨雪却不这样想,她仔细为女儿抹去了泪痕,三两语安抚长辈,抱女儿上楼去了。
三个大人目送她们母女俩上楼,楼下这对母子神色舒缓。老太太长吁口气,由艾霄搀着她回楼上卧室。
刘雅洁则在原地杵了许久,还是返回的艾霄唤她回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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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洗完澡,严馨雪抱着女儿,哄她涂了跌打药,给她讲了故事,抱她回床上,开始每天晚上的母女悄悄话环节。
艾惜临睡前还在后怕,嘟着小嘴委屈巴巴,揪着母亲的袖口不愿意松手。
严馨雪最心疼她这模样,侧卧在床上,将小人儿搂在怀里,“宝宝告诉妈妈好不好?傅欢哥哥怎么惹到我们了?告诉妈妈,妈妈明天去找哥哥来给惜惜道歉。”
艾惜最初只是摇头,缩在妈妈怀里,嘟着嘴巴一脸执拗。
严馨雪在心底叹气,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如果是别的事就算了,这两个孩子她都是看着长大的,她了解他们的脾性,都是不惹事的好孩子才对……再说,现在这满腹委屈的小家伙还是自己家的宝贝,她更不能不闻不问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或许更加抑制艾惜的性格塑造。严馨雪细细回忆过,今天下午到现在,女儿三次不开心似乎都有小傅欢在场……严馨雪低头,爱恋地吻女儿的小圆脸蛋,“惜惜不说,是因为错在惜惜吗?惜惜怕妈妈生气才不告诉妈妈的对不对?”
艾惜闻言抬头,压下小眉毛,更显不开心。
女儿态度与严馨雪大致预料的差不多,她再接再厉,“惜惜告诉妈妈好吗?妈妈不会生气的。”
小兔嘴巴直截撅了起来,小姑娘连连摇头,嘴巴开开合合,就是不肯发声。
严馨雪放轻呼吸等女儿开口,最后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傅欢比艾惜大半岁,与大人交流什么的也都ok,大不了她明天去傅家问清楚。
书桌前那盏壁灯还开着。严馨雪收臂,将女儿紧紧嵌回胸前,“宝宝乖,妈妈陪你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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