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识字?”小眠惊讶地问。
“嗯。你父亲没教我。”何喜说,“他只教我识曲谱和笛子而已。”
“这么奇怪……”小眠没有再多问,立即去看那封信的内容。
信是这样写的:
“
如果你能看懂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站在菊野地以外了。只有离开我,你才可能识字。只有离开菊野地,我才允许你看这封信。
我无法想像我们相认时尴尬的情形。自卑的我,不敢期待活着遇到那一天。尽管我如同每个父亲一样,在看着你时,在心里默默地喊你:“儿子”,但我终究不会喊出来,除非我死。
小菊、小眠中的一个将会杀死我,然后离开这里。而你,我的儿子。那一天到来时,你也会离开,回到那无限美好的世界里。
我没有教你识字,或许是害怕你看穿我吧?我没有教你剑术则是因为要保护你。在外面的世界里你会发现,其实音乐比剑更能保护你。所以我教你音乐,希望你过着无忧的生活。
我是个怎样的人?或许在别人眼里我是很厉害的人吧,他们恐惧地称我为妖魔。但在那个女人面前,我则只是个奴隶罢了。由于我向那女人要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为她照顾她的两个守护者的后代――也就是小菊和小眠。
但这些都与你无关。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去杀死小菊和小眠,因为是我让他们杀死我的。
永远不要问我你母亲的事!即使是在我死后,也不许你在心里问。你没有母亲,你甚至没有我这个父亲。这些你都应该早习惯了,那么多年,你不都是一个人活过来的吗?我的儿子。
如果我不写这封信,或许你能更安然地活下去。我喜欢看你的脸,你随和的性格下隐藏着细致的心,你善良、勇敢。拥有几乎我全部的梦想。
这个世界,有你就够了。
儿子,永别了。
”
看完信,小眠心里有了说不出的滋味,像是被什么狠狠揣了一脚。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她和哥哥那样冷淡,她发现自己和哥哥只是被安排上杀父命运的可怜鬼。一切都是虚无的,难怪父亲那样疏远他们。
她的表情惊坏了何喜,何喜关心地问:“你还好吧?怎么了?”
小眠看着他,想起了那句“你随和的性格下隐藏着细致的心,你善良、勇敢。拥有几乎我全部的梦想。”那就是父亲对自己真正孩子的赞美吧,那就是爱吧?父亲从没有这样赞美他过她。他总是极力地教她高深的剑术,她不爱学,他就转而教哥哥而冷落她。
“我没有教你剑术则是因为要保护你。”这句话也随之跃入她的脑子,她想这句话换句话说就是:“父亲”根本就不想保护她和哥哥,从未把自己当成女儿,把哥哥当成儿子。
她因此恨起何喜来,她别过头不去看何喜说:“别过来,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怎么了?是不是那老头在信里说我什么坏话了?我也没有做什么事啊?他到底在信里说了我什么坏话啊?”
小眠还是不理他。
何喜急了起来,大喊:“这个老头真是的!临死还搬弄是非,我非得骂他三天三夜,让他把肠子都悔青了不可!
小眠走过去狠狠给了他一个嘴巴说:“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你的……是……”
“嗯?”何喜捂着脸,不解地看着她。
“算了,懒得跟你解释!”
何喜立即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那,小眠,你不生我气了哦?”
看着他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小眠想想刚刚打他厚厚脸皮确实也让她消了大半的气,就原谅他吧。她摇摇头说:“除非你以后不再骂他。”
“不骂了,你的父亲不就是我的吗?”他笑嘻嘻地说着。
“可惜他死了,我也没了父亲。”小眠痴痴地说着。
“没事的,我从来就没有父亲。”何喜忽然说了句。
虽然这句话很不中听,但小眠确实感到了安慰。她发现,跟她和哥哥比起来,现在仍蒙在鼓里的何喜更加可怜。他不知道亲生父亲近在咫尺,他不知道父亲已经死了,他甚至连怎样因为没有父亲而难过也不会。
他并没有欠她和哥哥什么,反而是她和哥哥欠他,欠他一个活着的父亲。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便又红了。何喜苦着说:“你别老哭啊!你要什么?我给你!”
“我要哥哥。”小眠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何喜却豁然长身而起,说:“走,我带你去找他。”他说完便拉着小眠的手走出了屋子。
何喜的举动让小眠很感动,果然还是他对她好。她想自己怎么就不喜欢他呢?要是那样该有多快乐啊?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他呢?
何喜拉着她的手在菊野地柔软的山坡上飞速地奔跑。他跃动时很有男子气概,握她的手既温暖又柔软。她想,他与哥哥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如果他是哥哥……唯一的不同就是哥哥一定会背着她奔跑吧?而不是牵着手。
“你能找到他吗?”小眠问。
“只要他还在菊野地,我就一定能找到他。”何喜自信地说。
“嗯!”小眠重重地点点头。
但他们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小菊。他依然在靠近悬崖的练剑场,骸依旧和他在一起。但这一次小眠看到的画面更具冲击力。她看到哥哥竟然在疯狂地吻着骸,骸轻柔地勾住哥哥的脖子,让他肆意地吻着。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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