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壮声势,便也跟着过来了。
见爹娘与舅舅舅母在椅子和凳子上坐下了,玉芝便用筷子夹了一大块排骨,用油纸包了,递给了阿宝,笑吟吟道:“阿宝,这件事你办得不错!”
她需要一个跑腿的,观察了这些日子,发现在西河镇这几日新来的这个小乞丐阿宝最合适,阿宝约莫九岁十岁的样子,虽然脸上脏兮兮地看不出长相来,可是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又黑又清澈,一看就是个聪明懂事的。
玉芝问过阿宝的身世,阿宝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说从记事起就开始流浪,不记得家乡和爹娘了,听得玉芝心里难受,因此常常给阿宝卤肉吃。
阿宝吃了一口排骨,笑眯眯道:“玉芝姐姐,有事还叫我!”
又道:“姐姐的卤肉和卤排骨真好吃!”
玉芝笑眯眯:“还真得你再跑一趟呢!”
她凑近阿宝,低声交代了几句。
阿宝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过了杨树庄之后的那个董营么?”
玉芝点了点头,拿出十枚铜钱给了阿宝:“拿着买烧饼吃吧!”
阿宝接了过来,笑着道:“我怕耽搁了姐姐的大事,先去董营吧!”
他把铜钱往怀里一塞,飞快地跑了。
到了中午,玉芝见爹娘和舅舅舅母说得正开心,便自做主张,从面馆要了五碗羊肉臊子扯面过来,五个人吃了。
吃完面,略歇了歇,五个人齐心合力,把陈家的摊子收了,一起去了陈家。
陈家正房内,陈富贵正陪着大舅子高书平喝酒。
高书平常年在尉氏县的古董铺子做伙计,还算有些见识,只是性子有些懦弱,平时被娘子蔡氏拾掇得极为乖顺听话。
蔡氏厌恶他唯一的姐姐高氏,高书平就基本不和姐姐高氏来往,这次若不是陈富贵亲自去请,他根本不会过来。
喝了些酒之后,酒壮人胆,高书平开口道:“姐夫,我姐姐和外甥女到底去哪儿了?”
陈富贵满腹愁肠,叹了口气,把高氏和陈娇娘冲撞了许守备和知县周大人,被关押起来的事说了。
高书平听得目瞪口呆:“……娇娘也……也太……太胆大了吧!”
哪里有姑娘家这么豪放的?
陈富贵倒不觉得自己女儿又什么不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我若不是担心她们,又如何会急着分家!”
他把分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高书平虽然为人懦弱,可是基本的判断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心道:你们欺负了大郎三口这么多年,也早该分家了,再不分,大郎一家三口真是要活活被拖累死了!
他试探着道:“姐夫,一个月让大郎交二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
这句话戳到了陈富贵的痛处,他用力一拍方桌,恶狠狠道:“才二两银子,怎么会多了?!大郎是我的儿子,我生了他养了他,没我就没他,他自然得孝顺我,一个月才二两银子算什么?起码得五两!”
高书平被姐夫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顿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呆若木鸡坐在那里,很后悔自己今日跟着陈富贵过来。
他常年在古董铺里做伙计,深受东家信重,一年的工钱也不过是十二两银子,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在尉氏县已经颇被人羡慕了。
大郎不过是杀猪在街上卖肉而已,姐夫开口就让大郎一个月交二两银子,真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想想姐姐姐夫的为人,高书平真是满心的不赞同。
他正如坐针毡,却听到外面有动静,忙起身去看,见是大郎一家回来了,不由笑了:“大郎!”
陈耀祖正推了车进来,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见是舅舅高书平,忙叫了声“舅”。
高书平答应了一声,施施然走了出去,趁机摆脱了陈富贵。
王氏和玉芝母女也上前见礼。
高书平见王氏和玉芝母女俩荆钗布裙,身上衣服都洗得发白,却收拾得齐齐整整干干净净,便觉很是顺眼,点了点头,低声道:“大郎,你们放心,我心里自有一杆秤,一定会秉公的!”
陈耀祖听了,百感交集,眼睛湿润了:“舅舅——”
高书平拍了拍陈耀祖的肩膀:“你先忙你的,我在门口转一转!”
玉芝在旁边听了,知道这位舅爷应该还算公允,便微微一笑,轻轻道:“舅爷,我和我娘如今在卖卤肉补贴家用,待分罢家,我给舅爷切二斤,舅爷拿回去让舅奶和表叔表姑尝尝吧!”
她问过王氏这位舅爷家的情况了,知道舅爷其实没比外甥陈耀祖大几岁,和舅奶奶蔡氏很是恩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日子很顺心。
高书平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你了!”
玉芝笑容可爱:“舅爷若是喜欢,以后我得空就给您送些过去下酒!”
高书平没想到一项木讷的陈耀祖居然生了这样一个美貌精明的女儿,心中感慨万分,点了点头,起身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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