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脸,忽然福至心灵——大帅这是为了让玉芝路上乘坐!
许灵默默咽下了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句“大帅怎么才送一辆”,神情平静,拱了拱手:“多谢大帅!”
他又微微一笑,对着张总管拱了拱手:“多谢总管美意!”
这时候安微骑着马过来了。
许灵忙给寒月使了个眼色。
寒月悄悄离开,找到做男装打扮得玉芝,拿了个崭新的宽檐帽子递给她:“戴上帽子吧,那个安微来了!”
玉芝当即戴上帽子,绑上了系带。
她自我感觉自己儿子都有了,而且都十六岁了,自己马上就要做祖母了,何必理会那些男欢女爱!
玉芝乘机做了些生意——在京城的运河码头,见有些江南来的贩丝货船当场发卖,她向许灵借了五百两银子,全用来购买甘州女人间流行的松江细布,装进了马车里。
一行人刚赶到洛阳,许灵接到战报,西夏声东击西,佯攻甘州,实则大举进攻凉州,朝廷命许灵千里驰援凉州。
军令如山,许灵当即和副手安微带了麾下的两千精兵,连夜急行军往凉州去了。
剩下寒月带着二十个许灵的亲兵,押着物资行李,护着玉芝乘坐的马车,往西北而去。
玉芝出发的时候,甘州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滴水成冰;等她回来,甘州初春二月杨柳依依油菜绽放。
她和寒月说好了,先让马车停在了她和孙鹤在运河街合开的绸缎铺子前面。
孙鹤恰好在绸缎铺里算账,听到玉芝回来,心中欢喜,忙笑着迎了出来。
寒暄罢,玉芝便把自己买了松江细布的事情说了,和孙鹤商议道:“你来看看吧,若是合适,就放在咱们铺子里发卖;若是觉得不合适,我再去寻找卖家!”
孙鹤自然是答应了。
他跟着玉芝看了货,发现这种松江细布,如今在甘州正时兴,只是松江距离甘州一东南一西北,路途遥远,因此价格很贵,而且市面上不多,没想到玉芝居然运了一车回来!
孙鹤笑着问玉芝:“不知一匹多少银子?”
玉芝知道行情,便把进价翻了一番,说出了价格。
孙鹤一听,比运河码头的进价还要便宜几分,便全都收了下来,让账房当场算了银子给了玉芝。
玉芝收起银票,取出给孙鹤带的礼物——一坛子京城名酒梨花白。
孙鹤忙道了谢,收下礼物,请玉芝和寒月进铺子里坐下喝茶。
玉芝喝着茶,和孙鹤聊起了家里的事。
孙鹤知情识趣得很,知道玉芝牵挂家人,便道:“陈姑娘,你爹娘和弟弟都很好,你爹每日挑了担子在街上卖卤肉,你娘在家里看店,你弟弟如今已经进了前面朱家胡同张秀才的学堂读书。”
玉芝听了,心中欢喜,道:“如此甚好!”
她又打听了一些张秀才的情况,得知一切妥当,这才放下心来,喝罢一盏茶,便与寒月起身告辞。
马车在陈娘子卤肉铺前停了下来。
玉芝跳下车,掏出一张十两面额的银票给了寒月:“寒月,谢谢你一路照顾,借你们大人的银子,待他大胜归来,我算了利息一起还他!”
寒月欲待不要,玉芝却笑盈盈跳开了:“哎呦,收下吧,你推我让的多难看啊!”
这时候王氏在卤肉铺里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觉得像是玉芝,从窗子里探头出来一看,果真是玉芝,当下就叫了起来:“玉芝!”
玉芝答应了一声,跑了过去:“娘!”
寒月没奈何,只得指挥着亲兵搬下玉芝的行李,又从马车下面的格子里搬下了两个檀木箱子。
玉芝一扭头看到了,忙道:“寒月,那两个箱子不是我的!”
回到了甘州,寒月这时候也没了忌讳,笑着道:“这两个箱子是大帅府张总管送你的!”
说罢,他让士兵把玉芝的行李和两个檀木箱都抬到了卤肉铺里。
玉芝想了想,道:“先抬到我屋子吧!”
她怕里面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物件。
寒月答应了一声,亲自跟着亲兵抬了进去,然后和王氏玉芝母女道了别,赶着马车进了隔壁许灵的宅子。
王氏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女儿了,如今乍一相见,心中欢喜,反倒说不出话了。
她拉着玉芝在椅子上坐下,伸手摩挲着玉芝的脸,笑着道:“哎,胖了些,小脸跟苹果似的,更好看了!”
说着话,王氏又拉了玉芝起来:“让娘看看又长高没有!”
玉芝一站起来,王氏才发现玉芝居然比自己还高,不由又是欢喜,又是惊骇:“哎呀,这么高了!不对,女孩子太高不容易说亲啊!”
见王氏开心得都语无伦次了,玉芝心里感动,忽然抱住王氏的腰,脸埋进王氏胸前不动了。
王氏发现玉芝哭了,不由一阵心疼:“唉,哭什么呢,回家可是好事,娘开心着呢!”
玉芝过了一会儿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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