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缓缓飘落,朦胧的阳光之中,已经再无涅埃尔的身影。
伊森静静站在涅埃尔消失的地方,陷入了内疚的沉寂……
我的心里百味交杂,涅埃尔一直爱伊森,伊森心里也很清楚,他以前也跟我说过,但他对涅埃尔只有兄妹一样的感情。今天想必是尼埃尔第一次正面告诉伊森自己对他的感情,没想到反而被正式拒绝了。
哎……衣服都脱了……
伊森看也不看,这真的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了。
“哎……”伊森重重叹了口气,转过身抬脸朝我们的巢穴看来,我来不及躲,于是,我们的视线就这么撞在了一起,我尴尬地立刻转身躲回巢穴,背靠在出口边心脏“砰砰砰”地直跳僵硬
“疯女人疯女人!”下面传来他焦急的解释,“你听我说,是涅埃尔自己脱的,我没看,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不是下流的男人!疯女人!”
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确切的说……是什么身份……
外面变得安静,我偷偷看向外面时,看到伊森抱膝坐在下面,金色的长发随着一阵一阵风,时不时掀起……
土地在精灵们的施肥后变得肥沃异常,所有人开心地欢呼,安歌甚至亲自下田播种。
百姓们看到自己的王也下地播种,立刻群情鼓舞,跟随安歌纷纷下地播种,田地里响起嘹亮的,充满收获希望的歌声。
反是扎图鲁站在田地边微笑着,这是他所向往的世界,那个和我提起过人人欢歌笑舞的世界。
到了中午,女人们就忙着给田地里劳作的男人们送水送粮。来向我祈祷和祈福的人越来越少,我还记得最后一个是玛莎,向我祈祷里约能够平安回来,大家都很想念他。
和伊森自那天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过话,两人在一起变得别扭,我开始给之前画的线稿上色,独独没有给伊森上色,因为在他的面前给他的画上色,我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总是走神。
有时会回想起自己和伊森的一切,有时……是想起那天脱去铠甲,*面对伊森的涅埃尔……
安羽似乎没有跟安歌提起那晚的事,他也不再来找我,安歌为了让安羽远离我,也一直拉着他去田里播种,他自己也尽量不与我接触……
我被“孤立”在了那个小亭子里,看着自己的石像渐渐完工,之后,它就代替我,成为安都百姓心里的寄托。
转眼,已经到了离开安都的前一晚,安歌为我举办了送别的酒会。我坐在祭台上,百姓们向我高举酒碗,目含泪水,他们之间有着传说,说我又要去“解救”别的王国……
真相,永远不能让他们知道,就让他们怀揣着这样神圣的使命把我继续当做他们心目中的神女吧……
歌声在我周围响起,他们围在我的身边开始跳舞。
我身穿白色圣洁的衣裙坐在祭台的中央,接受他们的祝福,安歌说,这身衣裙其实是去灵都准备的,他们那里喜欢裹严实的,体不露肤,连脚也不行。
安歌很担心我去灵都会闷,因为灵川王王宫里全是女人,而且因为服侍河龙所以都不准喧哗闲话。宫里唯一一个男人叫亚夫,还是只服侍灵川王的。他很担心我去了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听到这里,其实心里倒是很安心,这样我可以去画画,至少没人会来打扰我。
扎图鲁和巴赫林齐齐向我敬酒,今天百姓敬的酒我必须要喝,但考虑到百姓多,我只有一个,所以我是一个非常小的小白玉酒杯。他们用碗敬。
他们走到我身前,目光里是对我的不舍,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就把酒喝了,我也喝下酒,即使酒杯小,也经不住这数十杯,头有点晕,视线也开始散乱。
隐隐看见他们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两个人轮流执起我的脚,亲吻了一下我的脚背,我愣愣看他们,看着他们在亲吻后难过地转身离去,他们轻拍彼此的肩膀,像是给彼此安慰,然后这两个同样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欢舞的人流之中……
我晕晕乎乎站起来:“伊森……”?
面前金光掠过,我无法聚焦地看他:“带我去沐浴……”
他也没有说话,用他的精灵力量提起了我,直接飞入王宫,今夜的王宫分外地安静。
他带我飞上那天浴殿外的阳台上,当我的视线超过阳台时我听到了男人的粗喘声,伊森在我上方僵住了身形,我被就这样提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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