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度晚年吧。三年后,我去接她。”
楚国公嘴角浮上一抹讥诮冷笑,“你就不怕我离开后,再聚人马反你?”
“国公认为我会怕吗?”肖华‘哧,地一笑,“如果你这么做,我求之不得,青衣正好死了这条心,死心踏地地跟着我。”
楚国公颓然,整个人又象是老了十岁。
肖华打了个手势,亲兵上前,一左一右押了楚国公下去。
远远传来的杀伐和惨叫声贯穿着青衣的心脏,青衣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匆匆奔上宫墙,只来得及轻睨了笔直静立在墙头的肖华一眼,便扑向墙边,墙下血光刀光晃花了她的眼。
茫茫人群,青衣无法分辩,那被屠杀的人群中有没有自己父亲。
猛地转身揪住肖华,还没来得及询问,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见正被人押着走远的父亲,心脏陡然收紧,深看了他一眼,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转身离去。
肖华慢慢垂下眼,看着自己被风吹起的白色袍角。
明知这回是蛇侯给他下的套,但楚国公自己不驳,一声不吭地扛下,叫他再能如何?
青衣借着夜色,远远吊在被押着前往刑部大牢的父亲身后,仔细地看着前头巡逻官兵身形交错时所打的手势,最后目光锁在了他们腰间坠着的通行牌上。
一路行来,眼见前头便是大牢,大牢门口被重兵把守,如果再不动手,一旦进了大牢就再难有要机会。
就在这时,押着父亲的一个官兵道:“我去嘘嘘。”
另一人笑骂道:“一当差,就事多。”
那人‘嘿嘿,一笑走到一边暗处,解开裤带。
其实这人当了许久的差,也不曾有机会方便,早涨得难受,见左右无人,取了绳子将楚国公随便绑了,暂时丢在一边,也走到树下解决三急。
这时候的楚国公已经没了往日的威猛,怎么看都象是个垂死的老头而且楚国公的同谋关的关,杀的杀,他们根本不担心在这节骨眼上还能出什么差子。
青衣看准时机,忽地飘身上前,手掌猛地往其中一人后脖子上砍下。
那人没来得及出声,身子就软倒下去。
另一人察觉有异,提了裤子张望过来,看见突然出现的青衣,大惊失色。
青衣不等他叫出声,手中赤水剑{榧了他的咽喉·沉声道:“不许出声。”
那人忙点了点头,果然老实地一动不动。
青衣冷声道:“脱衣服。”
官兵怔了一下,见青衣脸一沉,不敢耽搁,配合地宽衣解带,等他将身上衣裳脱得只剩小衣,青衣挥掌切下,那人身子一歪,滑倒下去。
青衣暗松了口气,转身去扶起歪在一边的父亲。
楚国公睁眼·认了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俏容,心口一堵。
她真的来了·肖华没有骗他······
青衣怕巡逻的官兵发现,不敢耽搁,飞快地解了父亲身上绳索,返身将那两个晕迷不醒的官兵绑作一堆,撕了两块衣料,团成团,将二人的嘴塞个结实,才捡起地的衣裳·转到树后·飞快地换上,拽下另一人身上的腰牌·系在自己腰间,将那二人拖入草丛。
做好这一切·扶了父亲起身,回转身,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大队官兵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火光照亮了寂夜。
青衣呼吸微紧,看向左右,虽然身边草丛可以藏身,但火光闪烁,就在近前,而且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人中不乏高手,如果呼吸重些,都会被人发现。
她惯于潜伏,倒不成问题,但父亲此时极为虚弱,父亲这样的身体状态,要长赶时间一动不动,甚至将自己的呼吸放至最轻,甚至不呼吸,根本不可能。
给父亲使了个眼色,扶着他向前急走几步,闪身草丛,再利用草丛的掩饰,避开大牢外守卫的视线,躲到大牢一侧的墙根下。
这地方虽然离官兵很近,但大牢里的吵杂声可以掩去他们的呼吸声,而且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让对方不会想到,反而安全。
等来人离去,再设法带父亲离开。
刚刚掩好身形,大队的人马便到了近前。
青衣探头一看,入眼便是熟悉的白色身影,那张俊美无匹的面庞,被火光映得清晰无比,他黑不见底的眼,淡淡地,全然没有因目前的窘境而动容,也不曾为刚刚亲睹了那场屠杀而有丝毫怯意。
青衣定定地看着,眼慢慢地湿润,明知他不得不如此,也明知他尽了力了,但她终究是选择了弃他而去。
他说寻她一世不容易,但她仍是做不到对此生的亲情不理不顾。
不易,确实不易。
既然今生由我舍了你,那么下一世,便换我来寻你。
肖华不经意地往她藏身之处瞥来,青衣忙缩回身,不敢再看。
刑部大牢,造反的大臣以以及其家人已经被隔离开来,楚国公府的张管家被单独关在与楚国公一栏之隔的牢房里。
张管家是楚国公府的人,这次楚国公落难,他便不可能再安然脱身,与人做了桩好买卖。
只要再推楚国公一把,让他与肖华的关系不能有任何机会化解,他的家人就会被人很好的安置起来。
他做了,楚国公也如他所料地认为,他这么做是出于对楚国公的忠心,楚国公如他所愿地保持了着沉默,不作任何解释。
他的计划很成功,但今天楚国公突然被人提了出去,让他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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