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毒发了。”
“什么毒。”
“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
江温酒怔住。
已经绝迹江湖一百来年的药。
是江湖风云录上记载,琼月宫用来惩罚叛徒的毒·药。服了此药的女子,烈酒佐以剧毒可生,若与男子行房则死,且世间无解。
商青鲤与琼月宫有关?
江温酒长眉微皱,又很快舒展开。凤眸里有波光明明灭灭,最终又归于沉寂。
他凑在商青鲤耳畔的唇向下一挪,在她轻抿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一缕长发从他肩头落下,恰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江温酒不曾看见,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桃花眼里,揉碎了满天星光,独独不曾有一丝醉意。
而站在窗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长孙冥衣,伸手将只推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掩上,转身离开了窗边。
商青鲤第二日醒来时,仍旧在屋顶之上。
她枕着江温酒的腿,身上盖着他青色的外袍。
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穿透薄雾,柔柔沐浴在山川大地之上。
她抬眼。
江温酒在晨光里微微一笑,道:“腿麻了。”
商青鲤眨了下眼,缓缓坐起身,将搭在身上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收回手道:“多谢。”
“……”江温酒叹气,道:“怎么还跟我如此见外?”
“我从未与你不见外过。”商青鲤飞身下了屋顶。
江温酒:“……”
他眉眼间现出些无奈之色,尚未从屋顶起身,长孙冥衣已落在了他身旁。
江温酒懒懒侧眼看去,一柄长剑劈头盖脸砸下来。他忙伸手将那柄剑握住,下一刻长孙冥衣剑已出鞘,当头向他刺来。
“拔剑。”长孙冥衣道。
“……”外袍都未来得及披上的江温酒被迫拔剑相迎。
等卿涯备好了早膳,商青鲤洗漱完毕回到院中时,长孙冥衣与江温酒已经不见踪影。
商青鲤挑了挑眉,坐下来边喂酱油,边填饱肚子。
早膳用完不久,长孙冥衣回来了。
商青鲤一眼便见他衣摆上两道长长的口子,袖子上也破了个洞,她唇角轻扬。
长孙冥衣黑着脸瞪了她一眼,沉默着回了房。
片刻功夫,他换了身衣衫推门而出。手上握着一柄长剑,绕过商青鲤径直向院外走去。
“诶。”商青鲤拽住长孙冥衣的袖子,道:“银筝阁?一起去。”
长孙冥衣停下脚步,道:“早点滚回漠北去。”
“你了解我的。”商青鲤道。
今日去银筝阁,若无意外,银筝阁便会揭晓机关墓所在地之谜。江湖上闻风而来的人太多,到底将要面临什么,商青鲤无法预料到。
但她不可能任由长孙冥衣只身前往机关墓,哪怕是有拈花楼里赏金猎人作陪,始终是放不下心来的。即使今日长孙冥衣不是为了那能解百毒能破百蛊的天杀,她也绝对做不到让他孤身犯险。
“……随你。”长孙冥衣抿唇道。
商青鲤闻言松开拽住他袖子的手,回房取了鸿雁刀,跟着他一道去了银筝阁。
他二人身后,还跟了个死缠烂打一定要凑热闹的卿涯和咬住商青鲤衣摆不松口的酱油。
这日街上提剑负鞘的江湖人尤其多,男男女女,或三五成群,或独来独往。这些江湖人,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银筝阁。
☆、三六。平地起惊雷。
银筝阁位于江南道境内浣沙城中的浣沙河畔。
浣沙河水流潺潺,两岸之间架了一座香楠木的拱桥在河上。入银筝阁,须得从这座拱桥上过。
微微泛紫的香楠木桥上有工匠沿护栏雕刻出了各种乐器图案,从桥上走过时,还能嗅到香楠木浓郁而持续的香味。
过了桥便能看见一块丈高的石碑,碑上“银筝阁”三字字形方峻坚削,古拙劲正。沿着河岸种了数株垂柳,柳树倒映在河水中,染绿了半边河水。
过了石碑径直往前再走上半里路,一座优雅别致占地数里的大宅赫然入眸。
青瓦白墙,浓荫覆地,是江南特有的温婉。
正所谓“一桥春·色在江南,银筝初挑意犹寒”,银筝阁算得上是江湖中最讲究“风雅”二字的门派。
商青鲤虽身处江湖,这样的江湖盛事却是第一次参加。一路行来,虎背熊腰的壮汉、剑眉星目的侠士、慈眉善目的长者、明眸皓齿的少女等都一一见过,看多了这些人对待长孙冥衣面上或阿谀奉承或拍马逢迎或不屑一顾的模样,便觉这江湖远不及话本中的有趣。
进了银筝阁的大门往左,是能容得下数百人的演武场,厚重的青石铺满了整座演武场。
此时演武场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数百个凳子,每两个凳子间放了张香楠木的茶几,茶几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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