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嗅嗅身上残留的胭脂香味儿,一边不悦地拧了拧眉头,一边说,“你说,我们是不是干脆先到燕军营里探探去,看他们是不是真那么吓人。”
“寨主,”黑哥大惊失色,“三寨主说了,要我们先和他会合。”
秦七月瞪着他,气恼道:“我是大寨主,他是三寨主,为什么我要听他的!”
他心里明明对慕容白服气的很,每回抢回来的好东西,都要慕容白先挑,免得他什么都不要,白白便宜了那帮贪心小子。可是,他也偏偏就不爱听兄弟们说他喜欢听慕容白的建议,于是大伙儿心知肚明,只是道三寨主最尊敬大寨主便罢,也不提大寨主常常被三寨主劝服的事情。
今个儿黑哥担心他擅自冒险,一着急,便把这规矩给忘了。于是急急尝试找借口来挽回:“这个……当然是三寨主要听大寨主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秦七月又瞪了他一眼。他本只是打个呵欠,随口提上一提,也未必真有此意。谁知这黑子平时能言善道,这时候却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让他下台——他哪知道黑哥是真急了呢:燕军营又不是什么普通地方,能由得老大他乱闯么?但这话他心里清楚,秦七月心里清楚,偏偏不能说出来。急得黑哥想找几句谄媚点的话,也一时没个着落。
就在他一念之间,秦七月心里已然一恼,又仗着艺高人胆大,竟真的往外城的燕军营里去了。
“寨主!”黑哥欲哭无泪,眼见得秦七月已然远去,想跟,武功又不如寨主好,想回去向慕容白求救,又怕这边寨主出事,真个两厢为难。最后,万般无奈,还是决定跟着秦七月向外城追去。
这厢,秦七月到了营地外围,远远听得燕军操练的喊声,真个是整齐亮彻,很能吓人。——他们金银寨虽然已是江湖中的一霸,但和军营比起来,毕竟相去甚远。如今一听,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若他当上将军也这般,不知道多威风;忧的是这样整齐的号声,足可见燕军平时治军有多严厉,别说寨中兄弟,他就第一个吃不消。
却说秦七月虽不爱思虑,也不是那般卤莽。眼见得前方岗哨士兵众多,他也不硬闯,却绕着大营,足足跑了一圈,想找个漏脱之处。谁知竟是没有,正犹豫着,想是杀将进去或回客栈之时,却耳听得一曲笛声,隐约自前方响起。
秦七月本不通音律,却也知道在这燕军大营里,号声振天之际,这笛声未免来得突兀。性子一起,便迅速放倒几个守卫兵士,往笛声响起的地方掠去。
一时间颇有几个守卫军士拿着兵器过来追拿,但他们哪里是秦七月的对手。秦七月也不下绝手,统统只是放倒了事。一面却往那笛声寻去。
转过一个营帐,终于见一个白衣人侧对着他,手持一管玉笛,飘然独立。纵然耳听得身后秦七月与众军士的打斗,他也不曾抬起眼来,望上一望——可不正是那曲子来处。
秦七月好奇心起,正欲一跃至他面前,却被一把长枪截住——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飒飒的戎装将军,显见得是燕军重要人物。秦七月大笑一声,“终于来了个不是草包的。”一掌劈过去,欲夺下那将军的长枪。
那将军正是燕军里的疾风将军,燕飞卿。一身轻功和枪法出神入化。眼见得秦七月武艺高超,心下暗暗称奇,不由便尽心应对。
十招过后,燕飞卿好胜心还未消;二十招过后,虽然没有人能看出两人胜负,但燕飞卿心下已然叫苦。此人武艺套路看似不甚出奇,内力却深厚无比,凭自己身手的轻灵,固然一时不见败绩,但他心下明白,想要凭一人之力,拿下此人却是绝无可能。
他哪里知道此人便是金银寨主秦七月。秦七月天生神力,一身武功罕有匹敌。不然,凭金银寨高手如云,哪轮得到他心思不会拐弯的秦七月做老大。
这头秦七月却打得过瘾,这个将军身形翕忽,自交手三招之后,他便屡屡打不到实处。到三十招之后,他不想继续如此纠缠,索性迎上前去,一招旋龙舞袖,便欲抓住枪杆,先折了那把碍人的长枪再说。
正在他抓住长枪之时,忽然听得一声,“住手。”
可不正是三寨主慕容白。
却原来那三寨主慕容白久等秦七月不来,自找上万花楼去,正遇见了沮丧的黑哥。于是两人只晚了一步跟上秦七月。
秦七月倒也听话,马上就放了长枪,那燕飞卿正是巴不得,也早往后退了一步。慕容白心下松一口气。幸好秦七月还不曾折断那长枪,不然燕飞卿这个脸面可如何下得来。
却见慕容白对着燕飞卿拱手作礼,微微笑道:“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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