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苑时,却已不见谷落虹踪影,院子里没有人,她径直走进去,正屋的门半掩着,她撩开厚厚的门帘往里看,仍是不见一个人,看来谷落虹并不在这屋中,正要退出去到别的屋子去寻,忽听内室隐隐传出人声,却是谷玉澜、白弘景说话的声音。
她心里想:“谷落虹只怕也在里面,当着王爷跟白叔叔的面,倒不好问他。”
谷玉澜同白弘景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她却还是听到了,却是说着李玄矶的名字,她不觉一怔,情不自禁放轻脚步走过去,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方走到门边却忽听外面一阵帖帖挞挞的脚步声响,却是有什么人跑了过来。
洛小丁心里一慌,她虽不是有意。到底偷听别人说话不好,若给人看到,反不好说清,忙转到厚帷之后躲了起来。
脚步声在门口顿住,有人在外扬声道:“王爷,外面有人送拜帖来。”却是一个侍卫,得到谷玉澜的允许后。便走了进来,推开里间房门将一道拜帖呈上。
谷玉澜拿着那帖子看了一眼,见外面没有留姓名,便顺口问:“是什么人?”
侍卫道:“那客人只说是王爷的故人,并没说身份名头。”
谷玉澜这时却已将帖内的笺子打开了来。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眼光扫到信尾的落款,面色顿变,扬手对侍卫道:“你先退下,请他在外院偏厅略等片刻。顺便使人叫左督尉过去看着,明白了么?”
等侍卫一走,立刻便怒目看着一旁地白弘景道:“你不是说李玄矶还在路上么?如何这么快就到了。这可好,人家现就在门外求见呢。”
白弘景也是一惊,忙站起身拜倒在谷玉澜面前请罪:“属下有罪,还请王爷责罚。那信……确被我压了几天的。”
谷玉澜一拍桌子道:“你好大的胆子,为何不及时将此事报上来?”
白弘景迟疑道:“属下是怕……怕有损蔺姑娘名节……”
谷玉澜脸上阴晴不定,思索片刻,面色才缓了下来,道:“你起来吧!”
白弘景听他如此说。方站了起来。
谷玉澜皱眉道:“我原以为他要再晚几天才到,正好趁这几天带着那丫头去京城避开他,免得多出什么事来,谁想竟有这么快,阿九那边的人又还在路上。倒是有些麻烦了。”
白弘景心里只是不安,道:“我原以为他即便到了。碍于外面闭关的传言,也不好这般大模大样来王府,所以只加强了夜间防守,谁知他竟毫无顾忌。”
谷玉澜道:“他也不是毫无顾忌,至少叫人通传时就不敢说出真实身份。哼,好歹也是一派尊主,却不想竟也是道貌岸然的一个人,背地里妄顾人伦纲常,竟做出这等……事来。”
“属下也只是猜测……未必他就跟蔺姑娘真有什么事,或许只是我们多心了。”
“多个心眼总没什么坏处,原本还打算借由阿雪的病骗他进府来,他既送上门来,倒省了这回事。”谷玉澜冷着脸哼一声,“你即刻下去安排,再差人叫虹儿过来。”
白弘景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谷玉澜脸色难看,只好将到嘴边地话咽了回去,应命退了出去。出门时,他回头朝后瞄一眼,却见后窗处开了一道缝,风吹进来掀起帷幄一角,已是空无一人。他不禁皱眉,却只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洛小丁早从后窗溜了出去,出了西苑,一路往外院飞奔。谷落虹话里的意思她已完全明白,原来那个人要这样做,他们已经猜到了她同师父的事情。都怪她,为什么要跟师父赌气?其实早有预感,谷玉澜生病只是一个托辞,却还是不管不顾跟了过来,如果她不回王府,如果她给师父一个承诺,师父又怎会冒险来云阳王府?
悔不当初,师父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抛开,可她呢?总是有那么多顾虑,怕这怕那,说到底还是为着自己,就从来没有好好替他想过。悔痛之余更是着急,只恨不能立刻赶去提醒师父。
到外院时才知事情并非她想的那么容易,左金鹏早带人将偏厅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她还没走到院子跟前便被人拦住:“姑娘请回去,外院之中,女眷不得擅入。”
洛小丁心急如焚,看到蹲伏在墙头上搭弓上弦的弓箭手,只怕李玄矶在里面有什么意外,一手挥开那上前拦阻地侍卫,怒道:“让开。”
她只管往里走,前来拦阻的侍卫不敢当真跟她动手,却也不敢闪开,只是连连后退。眼见要退到院门口,左金鹏忽然走上前来一脚踢开那侍卫,走到洛小丁面前拱手道:“请蔺姑娘回去,别让属下难做。”
洛小丁是认得左金鹏的,知道他是千尺门门主的胞弟,当初在晋阳用“曲沉丝”对付她的恐怕就是此人,便也没有好脸色,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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