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虞师长急赤白脸地掏他的勃朗宁小手枪:“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毙了你……”
众人一看真要坏事,搞不好要在婚礼上闹出血光之灾,连忙隔开两人,连拉带扯地把王胡子哄回房里去醒酒。
虞师长气哼哼地回屋,叫小孙打来热水,用香皂反复洗了好几遍,总觉得脸上那股味道怎么也洗不干净,就把毛巾往脸盆里一砸:“土匪,混帐,什么东西!借酒装疯,胡说八道!妈的还想往我身上爬?借一百个胆我看他敢不敢!”
他用手背抹了把脸,放在鼻端嗅了嗅,又递到小孙面前:“闻闻,还有没有味儿?”
小孙晕乎乎地看着师长白皙的手背,挨过去像猎狗一样掀了掀鼻子:“……香皂味儿。”
虞师长稍稍放了心,叫小孙收拾脸盆毛巾,把饭菜端进屋里。
院子里的大兵吃完酒宴开始闹洞房,大约是久未经历这场面了,个个如狼似虎,折腾得新娘子眼泪汪汪,新郎面红耳赤。虞师长填饱肚子,又喝了杯茶,火气消了六七成,出来看手下们闹得太厉害,就给小两口解了围:“好啦好啦,差不多就行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都散了吧。”
上峰发了话,意犹未尽的单身汉们只好说了一通恭喜之辞后,各回各家。
王胡子因为醉得不醒人事了,就给安排在参谋部的客房里歇下。虞师长想到他牙根还痒痒,很想用马鞭狠狠抽他一顿,陈副官劝道:“人都醉死了,抽他也不觉疼,等明天醒来后再抽吧。”
虞师长觉得有道理,就暂且忍下这口气,带着副官与勤务兵们回府了。
回到自己房间,虞师长又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回想起游副官信上写的金条与烟土的数量,有种被飞来横财砸中的幸福感。
运输车队被伪装成土匪的三师警卫团接收后,就改姓了虞,正转道前往北平。烟土还是要卖的,虞师长想,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不卖也总有人卖,世道这么乱,有钱尽管赚,何必自命清高。至于金条,实在太占地方,又显眼,换成美圆英镑存瑞士银行去也好,以后走到哪儿都能提现。
勾画了一番未来的图景,虞师长困意上涌,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房门突然被人又急又响地拍起来,一个声音叫道:“师座,紧急军情!”
虞师长抱着棉被,痛苦万分地坐起身,眼皮还舍不得睁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半夜三更来通报?”
“卫民军勾结许晋一部,入夜突袭岚水,刚把县城打下来了!”
虞师长一个激灵,睡意全飞了,急匆匆穿戴起来,“你进来说话……岚水被攻陷,那余大年的二师呢?”
陈副官进门说:“对方用榴弹炮把城墙轰塌了,二师抵抗不住,向司令部发电求援后,被迫撤出岚水,至今还没联系上。田司令命令一师、三师及独立团即刻发兵,增援二师——师座,我看卫民军这次的大反扑是蓄谋已久,想彻底把我们解决咯!”
“余大年这王八蛋,平时吹嘘放炮,关键时刻就他妈的屁事不顶!”虞师长咬牙说,“传令各团,全师紧急集合!”
他将几支手枪与弹匣扣在武装带上,一披军大衣,快步冲出门去,边走边吩咐:“去参谋部找王胡子,要是还醉着,给我一桶凉水泼醒了!告诉他,马上整顿好他那群狼崽子,跟二师一起开拔!”
陈副官应了一声,又有些问难地问:“师座,狮头匪帮新收编,王团长又是个刺儿头,这种关键时候,能听我们指挥吗?”
“他凭什么不听指挥?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虞师长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眼神黑凉凉的令人全身发毛:“他王胡子要是敢打临阵脱逃的主意,用不着田司令批示,我亲手处置了他!”
王胡子还没醉到要用凉水才能泼醒的程度。他被副官像摇骰子一样晃起来以后,抓条冷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彻底清醒过来,骑上马直奔驻营地。
要开打了,看样子还是场硬仗。王胡子在马背上使劲琢磨。琢磨的不是战况,而是虞师长的留言,觉得自尊心很受伤:他虞昆山就这么信不过老子,怀疑老子没胆量上战场?
王胡子又气又恼,憋闷得要吐血,心想像虞昆山这样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小白脸,也能打硬仗?到时还不是得靠老子护着!老子把他当自己人,他娘的,他不领情还嫌东嫌西,真是欠操!等这仗打完,不把他操服帖了,老子这王字倒过来写!
霸王上弓vs你情我愿
11
王胡子不是没发觉,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誓之所以发得进退两可,主要是因为他自己也在矛盾中,霸王上弓与你情我愿两个念头,在他心里扭股糖似的绞来绞去,各有占上风的时候——前者痛快一时,却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后者安全系数是高了,可万一虞师长死不开窍,只怕一辈子也沾不到他的身。
王胡子对此很是烦恼,有时他会无奈地想,老子原本只想干他一次出出气,怎么会变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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