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和梁靖涛肩并肩走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甩着手臂低着头,一个劲傻笑。
小园心里的幸福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看到我给你寄的明信片了吗?”还是梁靖涛先开口。
小园使劲点点头。
然后问起他在德国的日子。
梁靖涛掏出一个小徽章。
“给你的。”他笑笑。
小园看看这个小小的子弹头列车形的徽章,有些激动。
“是欧洲之星?是欧洲之星对吗?”
梁靖涛笑着点点头:“我这次还去了法国,和很多的工程师一起,参观了他们的厂区。”
小园捧着这枚徽章,爱不释手。
梁靖涛摸摸她的头发:“很快我们也要建造这样的列车,总有一天比欧洲之星还要棒。”
小园张着嘴突然不知说什么,半天才出声:“真的吗?”
这一声“真的吗”,眼泪也顺着两腮淌下来。
梁靖涛坚定地点点头:“真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有这样的火车,将中国的整个动脉都连接起来。我一定会参与它的建造,我一定带着你,坐上我们自己生产的高速火车。”
向小园紧紧攥着这枚徽章,突然大哭起来。
情感的闸门第一次大开,洪水倾泻而下。
可是却觉得是那么幸福,她能感受到梦想的力量,那种坚不可摧,勇往直前的力量。
梁靖涛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慰着。
这是她的梦想,更是他的梦想,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的梦想。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他们不停的说着,说着小园期待参与修建现代化的铁路,更期待坐上这样的火车去全国各地,说着梁靖涛在欧洲各地的所见所闻。
他们兴奋得语无伦次,停不下来。
直到口干舌燥喝光了两瓶水,直到天上撒满了璀璨的星斗。
直到后来,他送她回宿舍,两个人相顾着,觉得还有还有许多话都没有说。
她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这时,她才想起来忘了问梁靖涛的比赛结果了。
第二天上班,小园才知道梁靖涛这回出国比赛,竟然拿到世界第三名。
几十个国家的顶级技工,人数有好几百,他却脱颖而出。
他是那些人中最年轻的,也是为数不多的东方面孔。
无数的人对他竖起大拇指,也有许多大公司大厂商,开始纷纷打听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究竟来自于哪里。
猎头公司也开始盯上他,向他发了信函。
梁靖涛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他代表的不是自己,是这个国家,是这个国家千千万万的技术工人。
就像记者采访时那样,他微笑着说:“我还会继续努力,我还有许多梦想要完成。”
是啊,如果不是这些梦想,而是个人的利益得失,那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支撑他走那么远的。
又是一天傍晚,空气有些发闷。
向小园打开窗户,梧桐树下,又传来手风琴的声音。
赵剑灵穿着一身米白色风衣坐在梧桐树下练琴。
她系着高高的马尾,发梢自然卷曲,就像开放在肩头的无数玫瑰花,在夕阳的映射下闪着金色的光。她垂着头高挺的鼻尖几乎贴到黑色的琴身,黑和白特别分明。
剑灵的琴拉的越来越好了,她本身就有良好的基本功,学了没有多久就可以演奏一些有难度的曲子了,更何况她还很用功。
不知怎么,小园觉得剑灵特别寂寞,虽然她现在谈了男朋友,虽然她现在还是和大家混在一起每天打打闹闹,口无遮拦。
可是,小园就是觉得她特别寂寞,比那时候苦苦暗恋苏平,追求苏平的时候还寂寞。
还记得那天剑灵在宿舍里展示自己新买的靴子,足足花掉她半个多月的工资,可是剑灵还是笑道:
“我喜欢就好。”
然后又跟大家讲起她学琴的事。
从她口中,大家知道她学琴的地方是个特别好的培训学校,各种乐器的辅导班都有。
在那里学习的多半是艺考的学生和考级的孩子。
学这种巴扬手风琴的本就不多,好几个都是被家长逼着来的,只有她是自己想学的。
为了不用将周六、周日两天时间都搭在里面,她特别请求老师,希望上午学习下午回琴。
老师也通情达理,便准了。
于是,她中午就在学校外面一个小公园里练琴,结果午饭就只能啃两口面包了。
剑灵身上很有一种韧性,并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大小姐。
然后又说起了她隔壁的小提琴班,来了一个特别帅气的男老师。
说到帅哥,剑灵两眼都是冒着金光的。
大家都笑她,剑灵还不服,说自己是只欣赏不心动。
不过说实话,那个姓彭的男老师是挺帅的,那天所有教室的学生都趴到小提琴班门口去看,剑灵却还是坐在班里练琴。
气得她的同学,一个今年准备考音乐学院的女孩直说她是木头。
剑灵笑笑,继续练琴。
别看她跟小园她们吹牛吹得欢,可是有苏平哥,别的男人不过是天上飘过的一片浮云。
赵剑灵滔滔不绝又激动不已地高谈阔论完毕,眼神立刻黯淡了下来,然后开始沉默。
大家聊得兴高采烈,她抱着腿不再说一句话。
看着她的样子,小园突然特别心疼,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那种亢奋不过是在拼命掩饰着脆弱,那是一个女孩子在伪装的欢乐与坚强。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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