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骅这个人可不简单。1938年8月中统局成立,徐恩曾任副局长,中央党部秘书长朱家骅兼任局长。军统局局长则是委座侍从室第一处主任贺耀祖兼任,副局长为戴笠。中统、军统两局与其它局不同,人事权与经济权都在副局长手中,就连江对两局下达命令也只写“中统局徐副局长恩曾”字样,说明局长实际成了虚设之衔,而真正的主管其实就是副局长。
不过朱家骅与徐恩曾的关系并非是贺耀祖与戴笠的关系那样。贺耀祖有职无权,戴笠经常在江面前,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当面请示,即使过后被贺耀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甚至可以说贺耀祖的命令基本在军统没什么效力可言。而朱家骅却是当时江结時的一流红人,朱家骅在中统局里也有很多嫡系并非被完全架空。
朱家骅本人又身兼国民政府委员、考试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中央党部秘书长、中英庚款保管董事会董事长、中德协会会长、留法比瑞同学会会长等一大堆头衔,可以说朱已经是民国巨头了,徐恩曾绝对望而生畏。另外又有江结時的好兄弟戴季陶为他撑腰,足可以确保朱家骅在中统局的地位。但朱家骅本着国民党要人们一贯的作风(鄙视特务工作),并不怎么过问中统之事。所以徐恩曾可以稳坐“金交椅”,只是在签署命令时朱家骅与徐恩曾共同署名签发。
我说这么一大堆,只是想说明一件事,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江结時的中心思想已经不是抗战,而是反供。否则朱家骅作为江的亲信,绝对不能、也绝对不敢这么说。这件事说明,江结時的思想,在抗战期间发生过重大转变。这种转变是如何发生的,我们以后会慢慢分析。
实际上,中统主管日伪调查的张国栋就说过,抗战期间,中统在重庆没有破获过一个日伪间谍组织,也没有抓捕过一个汉奸。
难道重庆很干净吗?事实上这一类的人,重庆可以说几乎成堆。每当敌机来空袭的时候,帮敌机指示目标的各种信号,就像节日焰火那样多,怎么会抓不着一个呢?只能说中统确实是志不在此,宁肯“百丑”也要那“一俊”。
也就是说,和以前顶着全国唾骂也要坚持不抵抗政策一样,江结時似乎从来就不把这种巨大的威望当回事。他后来的种种所作所为,又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巨大的威望透支净尽。江结時只看到这种威望有利于自己独裁,从来看不到中国人民已经烦透了这几千年的封建**。
实际上剖开表象看问题,您就会看到国民党最终被赶到海岛上去,根本原因就是老江的这一开倒车的行为,使得国民党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同盟者。不光是团结不了党内的反对派,党外除了青年党之外,差不多所有的民主党派都被国民党激怒了,这才是事情的本质。
大家想一想清朝为什么会失败?还不是嘴上喊实行宪政,最后却成立了一个皇族内阁,使得整个改良派都被激怒的后果。国民党其实就是走了清朝的老路。
这几十年出现了非常多的民国粉丝,在他们心中和笔下,民国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有情调的。不客气地说,这种可以归类于小资情调的思想情绪,完全就是一种小资产阶级幼稚病的反映。
为什么我要用以前的这种套语来称呼这种思想情绪?不是说我还坚持那种阶级斗争的观念。我是想指出,对民国的社会本质,这些粉丝缺乏清醒的认识。
民国以前中国是什么社会?半封建半殖民地。那么民国是什么社会?我觉得说的好一点,也就是四分之一的封建和四分之一的殖民地。
这说明什么?说明民国固然标榜国民革命,实际上反帝反封建两大任务统统都没有完成。我的意思还不是说凡事总有个过程,慢慢来总会完成的。实际上在江结時的领导下,民国并不是走在逐步完成这两大任务的正确道路上。在某种意义上,所谓的“国大”,连北洋时期的国会都赶不上。
大家会产生这种感觉很正常。因为我们了解民国越多,以前那种有点公式化和脸谱化的民国人物,就让我们越来越有亲切感。哪怕是我们小时候觉得就是一个大反派的袁世凯,很多事情现在看起来也有他挺可爱的一面。以前我们耳朵中“全民公敌”的江结時,论起“艰苦卓绝”的抗战,江结時最后的失败很多人都有一种“悲情英雄”的感觉。
实际上你应该从本质上来看问题。如果从历史发展进程上来看待这些历史人物,你就会发现他们作为普通人亲切的一面背后,隐藏着想开历史倒车的反动本质。
至于对民国教育的崇拜,还有北洋时期“无冕之王”的宽松环境,这些都是具体的问题,不能代表整个民国的社会本质。
这些年总有一些人主张恢复什么传统道德,比如大力宣扬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什么的,有的人甚至搞了一个什么“汉服运动”。我觉得这其实都是有点想开历史倒车的思想。
其实这些人何尝不像当年的袁世凯或者江结時,觉得现在中国人的道德水平下降得太厉害了,简直可以说是全民道德水平坍塌。就拿愈演愈烈的食品安全问题来说,说穿了一个小贩子或者一个小店主,做这些事难道真能发大财?
但就是赚一点小钱,大家都能心安理得的添加各种对人有害的化学品,看起来这不就是没有任何道德底线的体现吗?
但主张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就能够挽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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