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又是一阵沉闷,有些事说不得,但却一直存在,有些事虽搁置起來了,但终究会会被引发,河东军与范阳府军的将來,便是这样的。
半晌后,魏仁浦与郭威相视一眼,会心一笑,他们二人都知晓对方要说什么,只不过这样的话都沒说出口。
郭威起身,立于窗前,盯着阴雨过后的窗外,有些走神,魏仁浦不知何时,已自觉的走出了厅堂,徒留郭威独自一人在厅堂中沉思。
……
飞狐陉,紫荆关。
肆虐了数日的阴雨终于彻底的消散了,骄阳再次照射大地。
李天风拄刀立在飞狐陉的一快高石之上,翘首遥望崎岖的飞狐陉,就在一刻钟前,已有探马來报,契丹狼骑哨探出现在飞狐陉。
很庆幸,耶律述想要兵走飞狐陉,这于契丹大军來说无疑是一个险招,飞狐陉太过险隘,一路险地无数,如若再飞狐陉遭遇埋伏,对狼骑來说,那是太过致命的。
李天风握刀的手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紧攥的手青筋暴露,此刻他还是有一丝担心,此次伏击已有刘峰的支持,不再是最初他的预想,自己独揽大功。
但是契丹狼骑來临的速度还是出乎意料的快,有些事情还是沒有准备好。
吴明的身影出现在李天风身后,低声道:“校尉,契丹大军來得比预料中还要快,看來是要费些手脚了,”
李天风虽心中有些忐忑,但在吴明的面前表现的依旧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得不说李天风如此遇事不惊慌的一副大将做派,已经折服了勇士营大部军士。
一挥手,满不在乎,豪气干云道:“那便与狼骑在这飞狐陉好生较量一番,让这些蛮夷之辈领教一些我北地男儿的厉害,”
他原本沒有这样底气的,但在刘峰将周铁衡与其所统领的武安卫也派遣了过來,李天风便在心中有了底气。
“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尖厉的叫喊声传來,下一刻一个哨探便出现在巨石下,“校尉,急报,”
李天风霍然抬头,急声问道:“可是狼骑已入飞狐陉,”
那哨探翻身下马,稍微平息了一下,捶胸敬礼后,道:“校尉妙算,那契丹狼骑在哨探仔细探察过后,便缓慢的开进了。不过那些草原蛮子不知这山野之间的藏身之处,倒教军中几个擅山间穿越的兄弟近前探清了这股狼骑的底细。”
李天风眉毛一挑,沉声道:“讲,”
那哨探道:“共计三万五千人马,而精锐狼骑便有三万,余下的便是五千步卒京州军,已行至飞狐陉二十里处,”
“哦,”李天风神色一动,凝声问道:“可探知那狼骑头领是那位,”
这哨探到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物,快语道:“是咱风狼骑乌都尉的手下败将,契丹狼神雅各布,”
“下去吧,”李天风挥了挥手。沉声道。“严密监视狼骑动向。但有风吹草动。即可來报,”
“属下遵命,”哨探躬身领命而去。
李天风稍待片刻。转身望向吴明。正声问道:“吴都头。如何,”
“天赐良机,合该校尉获此大功,”吴明轻抚那一缕胡须。缓声道。
李天风合掌而击。朗声道:“那我们兄弟便拼此性命。誓要将这三万五千狼骑消灭在这飞狐陉中,”
……
飞狐陉。又名飞狐口、北口峪。其实这是一条长达百里的大峡谷。萧萧然森森然。有的地方还常年与太阳无缘。
山峪两边悬崖绝壁如刀劈斧斫一般。其雄拔之势峭丽之状。在北国确为罕见。望者无不动魄惊魂!行于峪中。眼前的奇观胜景更令人叹为观止:峪时宽时窄时高时低。时而峥嵘陡壁拦道而立。大有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感;时而又峰回路转阳光从高崖上泻下。心境又如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天如一条弯弯曲曲的缎带。上面如花的云朵显得很小。倘若遇上阴天。阴风飕飕。兼有三两声兽鸣传來。毛骨悚然者也不乏其人!
曾有文人学士如此形容这儿的山势之险要:“千夫拔剑。露立星攒。”山路回合万变。如“蛛曲蚁穿”。高处有“天门”,深处“令人旋踵转足”。
飞狐口最险要之处不在关口而在黑石岭,黑石岭在这条大峡谷的正中间,海拔在两千米以上,不长乔、灌木,有的背阴处积雪常年不化。
黑石岭所在的飞狐口俗称四十里黑风洞,是王母山山脉和燕山、恒山山脉的交接点。在它们之间,自然衍生出一条道路,便是飞狐陉。这条道路有着“天下险”之称:头顶一线青天,最宽的地方米,而最窄的地方只有两三米。
这也是耶律述占据了飞狐陉南端的紫荆关却不敢最先兵从紫荆关的考量,飞狐陉太过险恶,若有一丝差错,便陷入万丈深渊。
而此时耶律述与雅各布却都不知,在这黑石岭上,刘峰早已给他们备下了一份大餐,大到足以让耶律述痛心疾首的程度。
飞狐陉北三十里处,长长的军伍在缓慢的挪动,英勇的狼骑在草原上,是意气风发的,但是在这山涧中,却是步履蹒跚。无法奔腾起來的狼骑无疑是废到家的,沒有冲击力的狼骑,其战力也只有三成而已。
雅各布不断的派遣出哨探,打探前方的消息,但奈何狼骑的哨探却更适合在草原上飞驰,那些隐藏在数步外巨石后的范阳府军探,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
益津关。
一场秋雨,來得突然,去得也急,阴雨过后,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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