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雷狼狈地滚过大床,剑锋在雍容奢华的大床上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蹬脚连迈甘罗毫不在乎地踩上床追击,锋利的剑尖就如同噬人的毒蛇,脚跟的力量,却有些渐弱了。
——叮的一声,甘罗在刺出第三剑之后,终于被挡住了。
佛雷狼狈的往后退着,手掌却不紧不慢地支撑住了身体,剑身往上抬,刚好把甘罗的攻击抵住了,用力地将剑抗开。他毫不犹豫地往后连续几个翻滚,丝毫不顾形象地倒坐在墙上,身形却是稳住了,也成功跟甘罗拉开了距离。
佛雷好不容易获得一丝喘息的时间,这个一脸凶狠的鹰钩鼻男人,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们这些混球利用完,就想杀掉我?”
甘罗并没有回答,难道这佛雷以为自己是红披风的成员?的确,他的武器与红披风的细剑极为相似,当初也曾经推测,这批武器可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么说强盗和红披风也不是那么一条心的。
佛雷短促的一瞬间,呼吸就回归。他把剑横放在胸前,脑海中的思绪不断旋转,这个阴沉着脸庞的男人自嘲地说:“你也不是他们的人。我知道了,人马座佣兵团的牧师?”
甘罗沉肃着脸庞,不言不语,双手肌肉绷紧,他随意地抛开手杖,两只手都握上了咒剑,力量灌注,连续的几个踏步,剑被手掌托着往前刺去,只取佛雷的心脏。
佛雷鼻翼微微抽搐,他毫不犹豫地往后退,多年未用的战斗技巧回溯全身,奋力地抵开甘罗的攻击,双眸飞速地转动,计算着逃跑的线路。他并不在乎能不能打败这个牧师,他只知道,逃出外面,找到自己的部下们,在围攻之下,这个人就必死无疑,那么自己又何必给他单挑的机会呢?
又躲开了一剑,佛雷翻滚着背靠在栏杆上,后面就是楼梯,哟哟哟,他在心中狂笑,左手紧抓上木栏,双腿用力,翻身来到楼梯上,他毫不犹豫地蹬蹬蹬跑下楼梯,给甘罗留下一个疾走的背影。
这该死的家伙!甘罗能看出这个人的剑术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但是这个人的胆量却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他居然连正面交战的勇气都没有!甘罗紧咬着牙,他紧跟着佛雷,翻身越过栏杆,紧握着剑朝那个背影冲去。
佛雷在距离地面几级的地方就纵身跳起,翻滚着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他刚站稳脚跟,就马上把剑插在地板上,两个踏步来到一面桌子前,双手勾住桌底,深吸一口气,提臂,腰肌用力旋转,整个人如同抛射石弹一般,将桌子往楼道上抛去!
一张木桌突兀地从楼梯下迎面飞来,妈的!甘罗咬紧牙关,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只好双手交叉放在额前,头部深深埋在胸前,双眼紧紧闭上,以避免木桌对眼睛的伤害。
嘭!木桌击中了甘罗的双臂,将他砸倒在楼道上,木桌在甘罗身上撞裂得支离破碎,有些木碎渣子甚至划破了脸庞,血液丝丝流出。该死该死!甘罗也愤怒了,这个狡猾的家伙,完全将一个被追者的主动掌握在手中,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在他的算计之内,靠着对山寨的熟悉,再这样下去,甘罗会逐渐跌入下风。
不行!要打破这样的局面!甘罗在被砸中的那一刻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冷着脸拨开散落的木桌,手攀着护栏飞快地站立起来,双眸紧紧盯着拔剑继续逃跑的佛雷,燥热的心开始冷静下来,他连蹬几步,然后学着佛雷远远地跳落,双脚粗暴地踩在了地板上,地毯上的尘埃四起。
此刻的佛雷已经来到了大门之前,他喘着粗气回头,双手同时掰开门缝,一开门,外面的雪花从门缝之中席卷进来,吹过佛雷铁青的脸庞,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可是这人竟然丝毫不想就推开门,想冲出去那冰冷的冬季寒夜之中。
甘罗快速地越过大厅,朝大门冲去,但是依然赶不上佛雷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家伙甚至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他哆嗦了几下,无声地动了动嘴唇,甘罗分明地看到,佛雷冒出了一个句子,他是在说:“你死定了!”
谁死还不一定呢!甘罗紧跟其后冲出大门,冷风马上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恍如隔世的几分钟,此刻外面是黑漆漆的天地,各色房屋的烛光微弱地剪成十字铺在雪地的边缘,在正前方昏暗的雪地上,佛雷不紧不慢地奔跑着,不是回头看着自己,这家伙虽然被事出突然打乱了阵脚,但是他目前的应对都可以说是非常正确,没有一丝可以抓住的失误!
没有失误,那就只能制造失误了!甘罗沉闷的脑壳中闪过一丝灵机,他抓住了门旁的旗帜,大声地呼喝说:“黑衫军的首领就是个这么废材的孬种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低劣的刺客?!”佛雷嘶声裂肺地大吼,他散落的头发在夜风中飘零,又穿着单薄的衣服,显得无比凄凉。
“可惜我不止是个刺客,我拥有没有崩塌的信仰!”甘罗拔出旗帜,那面旗绣着黑衫军的军徽,这个逝去的最强军队军旗在黑夜中毫不显眼,甚至有些肮脏。甘罗慢慢地度步,摆出一个自认为极端嘲讽的脸庞,说:“我是先驱师的人!”
“你!”先驱师这个词就如同大锤一般砸在佛雷的心脏上,被掩盖的伤口又再一次撕裂开来。无数悲惨恶毒的回忆从那里奔涌而出。曾经的荣耀与光辉,那站在顶端时受到的敬仰和爱慕,都被这这个词所代表的那群人击得粉碎。
“先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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