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厚载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你身上突然发出一道很强的炁场,你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五六分钟吧大概,我就看到你转过身,对着蛟骨拜了拜,然后那块骨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哗啦一下就碎了,你身上那股炁场也跟着消失了。道哥,我觉得你那时候,有点,有点……”
梁厚载突然变得吞吞吐吐的,我就忍不住催他:“有点什么?”
他环抱着双手,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想如何措辞,过了一会才对我说:“就是有点不像你了,你当时没和我说话,也没作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可我就是觉得你不像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听梁厚载这么一说,刚开始我心里也有点不太自在,可回头一想也就释然了,想当初在南实小的时候,师父第一次带着番天印到学校镇住尸婴的时候,我也觉得师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记得那一次,师父仅仅是将番天印拿在手上,性格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刚才番天印的炁场直接落在我的身上,我想,我应该也是受到了影响吧,梁厚载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有时候他比我自己都了解我自己,当我被番天印影响之后,眉宇间的气质肯定发生了一些变化,而梁厚载肯定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
我也是听师父说,番天印的确是可以从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性格的,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包裹番天印的那个红布就是用火蚕丝织成的。火蚕丝这种东西,虽然算不上特别名贵,但它却可以封住番天印的炁场。
也正是因为火蚕丝并不名贵,而且还特别难以采集,以至于这种东西在当今这个年代已经极其罕见了,师父手中的那块火蚕丝布还是从明朝初年传下来的。
不过我虽然想明白了,却没办法向梁厚载解释,毕竟番天印算是我们这一脉的圣物了,和它有关的事情该不该告诉梁厚载,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所以我也只是朝梁厚载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师父让师伯回寄魂庄的时候,师伯也只是笑了笑,师伯当时应该也和我一样吧,对师父的建议拿不定注意。
当时我还在想,师伯应该也是想回寄魂庄的,他之所以拿不定主意,应该也有难言之隐吧。
就在我和梁厚载说话的时候,靠在门旁小睡的师伯侧了侧身,我以为他要醒过来了,可他只是迷迷糊糊地说了两句梦话,之后又打起了鼾。
过了一阵子,梁子突然“啊!”的一声惨叫,我和梁厚载都被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梁子身边查看。
梁子护着自己的左肋,疼得整个身子都蜷缩着。
我跑到他后面,扶着他的后背,梁厚载举着火把朝梁子身上照,借着火光,我就看到地上有一颗镶银边的黑扣子。
那颗扣子,分明就是从我师伯的衣服上掉下来的。
梁子咬牙忍着疼,恨恨地骂了一句:“娘的,这地方这特么邪乎,我躺得好好的,刚才就有个东西在我肋骨上狠狠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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