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荆寻接过来一杯杯放在各人面前,把托盘还给她。
闵竟接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这不顺手了嘛,您看您连杯子放哪儿都不知道。”说罢指指楼下,“我一直在楼下,离得近,这种小事儿您叫我一声就行了——星忆今天来不来,要不晚上我接她去?”
“不用不用,不折腾你了。星忆昨天就回她妈妈那儿住了。”荆寻转头跟沙发上的人介绍:“这是闵竟,这一阵儿公司忙分不开身,她一直帮我接送星忆去武馆。”
“什么叫折腾啊这不就顺路的事儿嘛,再说我还特别喜欢星忆,我俩相处得特别好~”闵竟站在荆寻身边,也朝对方笑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了,有事儿叫我就行!”
转身下楼,没回工位,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没事,你比她年轻一轮呢!”
舒月凉在沙发上跟胡阅颜相视一笑,低头往咖啡杯里放了一块糖:“看着都替他尴尬。”
“谁说不是。”
“嘿!”荆寻手机铃响,接起来之前还喊冤:“挤兑我干吗啊,我又怎么了?”胡阅颜趁他接电话低声说:“你倒是知道说你呢!”
荆寻不能回嘴,拿眼神瞪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下楼了。舒月凉忍不住笑出声。
“招蜂引蝶的能力几十年如一日。”
“都是给他惯的,”舒月凉说道,“尤其是你。”
胡阅颜不讲话,低头泡茶,似乎默认了。
时光跨越二十年,他与他眼前的舒月凉,仍然心照不宣地站在荆寻的左右——荆寻既是他们的连接点,亦是他们的分界线;谁是友情谁是爱情,有时候泾渭分明,有时候又界限难辨。
胡阅颜不曾在舒月凉面前认输,舒月凉也从未在胡阅颜面前自傲,两个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适当的敌意,和平等的尊重。这奇妙的关系从荆寻与舒月凉相爱、结婚、生女、离婚,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都未曾有过改变,稳定得简直变态。
“真亏你能在他身边待上二十年,还没把他勒死。”
“快了,最近时常要克制不住。”
看,还有这偶尔的同仇敌忾。
舒月凉能成为荆寻的妻子,胡阅颜并不感到意外。
彼时的她,特立独行、不按牌理出牌,在少女的一派天真里混杂着成人的世故与冷静——如今的舒星忆简直就是二十年前舒月凉的翻版。
她和包含自己在内的众多荆寻追求者都不同,她和他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她爱着荆寻,却从不迷恋他。当其他的追求者,包括胡阅颜自己在内,纷纷随着荆寻的音乐起舞之时,这份近乎冷酷的理智却让舒月凉独立于众多情感的漩涡之外,让荆寻成为那个在身后苦苦追求的人,也成为让荆寻可以依赖的存在。
哪怕在离婚十年后的今天。
至于他们为什么离婚,胡阅颜没有问过,也觉得不需要问。“婚姻”这两个字,本就不应该跟荆寻沾边。
“天佐那边,寇文义你们搞定了没有?”
胡阅颜倒茶的手略略一顿,点点头:“糟践了荆寻一整顿饭。”
舒月凉稍微一想就想到原由了,咯咯笑,“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可怜呢。”
所以你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且整整独占了他十年。不论以前还是以后,能够被荆寻称为“妻子”的人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了。
胡阅颜从不否认自己的嫉妒,而唯一能够令他安慰的,也就只有“最亲密的友人”这个位置。于他而言,这恐怕是最好的位置了——不曾得到,就不会失去。
他不是舒月凉,他没有能力给荆寻留下儿女作为牵绊,也没有勇气在得到后又彻底失去他。
“月凉,rd好了,下来看一下。”
听到荆寻打电话,闵竟立刻抱着笔记本也凑到后期那边,眼睛却盯着二楼的楼梯,看舒月凉蹬蹬蹬地下楼,将黑发简单地扎了起来。
闵竟并不觉得她有多漂亮,勉强算在好看那一挂里吧。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脸上被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本人似乎不以为意,笑起来也压根不在乎是不是会让眼尾的纹路更明显。
身材高挑细瘦,在宽松的衣裤下几乎看不到曲线,根本没有几分女人味儿。
女人味儿,到底什么叫做女人味儿?在一部分人眼中这个本身就代表性别歧视的词汇,对闵竟来说却是对女人最大的赞赏:妩媚,玲珑,温婉,柔和,所有能用在女性身上的夸奖集合起来,那就是女人味儿。
这个又不够美又不够女人的舒月凉,到底用什么吸引荆寻的?
年逾四十依然在职场打拼,职位比男人还高——果然女人太强势了,就一定是以离婚收场。男强女弱才能家庭和睦啊,不会哄老公、不会跟老公撒娇的女人谁敢要?累了一天回家还要看女人脸色,日子怎么能过得长久,又不是养小白脸。
看看她女儿,简直跟她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为了你这片子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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