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慈有种人民教师修改作业的错觉。
这就更是不能出错了,董慈只得再花些心思,将她觉得还不妥当的地方先给研究透彻了。
赵政进来的时候董慈抬头应了一声,“公子回来啦?”
小奴隶问完头又埋了下去,连礼都不行了,眼睛黏在文简上摘不下来的样子。
赵政也没生气,反倒走近了些,心说她整日躲在书房里,不知道外面的事也未可知。
董慈连头没抬,赵政心情不错,就走到董慈的案几前站定了,低头看着面前的小脑袋,开口问,“你没听说外面的事么?”
油灯本来就不算亮,再加上一大团阴影罩下来,瞪再大也看不清,董慈揉揉眼睛抬起头来,见赵政穿着一身正黑的祭祀大礼服,俊美威严,风仪不凡,不由赞叹地笑道,“恭喜公子,得偿所愿了。”
董慈说着挪了挪油灯,掩着嘴巴打了个哈切,坐直了些,打起精神就又开始了,她今晚再看不完这些,批不出兴平的作业来,明天真是要丢尽人民教师的脸了。
赵政对着这一个黑黝黝的脑袋,心说自己是不是该生气了。
这真是半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赵政站了一会儿,心说罢了,他也是很忙的。
赵政索性走到自己的案几前坐了下来,开始处理事务。
只是今晚他原本就没打算要处理什么政务,这几日他人虽是没回月泉宫,但身边跟着王青杨越等人,有事能处理的也就处理了,这里剩下给他打发时间的事不多,支撑不了多一会儿,无事可做,时间漫长,赵政也就越发无聊。
赵政走到董慈的案几前又晃了两圈,不得不开口道,“给我倒杯水来。”
董慈好歹还记得自己是有主子的人,闻言忙起身去倒杯温水来,赵政喝完也不动,董慈有点摸不着陛下想干什么,又低头看了两句,抬头见赵小政还站在她面前,实在不好在站着的始皇陛下面前大刺刺地坐着,只好又起身,头疼地问,“公子你是不是想休息,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赵政低头看了面前这张白净不少的脸好一会儿,摇头道,“还不到我要睡觉的点。”
董慈心说也是,始皇陛下的生活很规律,若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起床睡觉的时间几乎是年年如一日,董慈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赵政见董慈点了点头就又拿起了文简,开口吩咐道,“你去帮我把棋谱拿过来。”
董慈看了眼陛下背后的架子,棋谱棋子棋盘都单独收在一格里,离陛下只有三步之遥,他转身跨一步手一伸说不定就拿到了。
不过谁让她是奴隶,他是秦始皇呢。
董慈只好起来把赵政惯常看的那卷棋谱拿了出来,顺便把棋盘棋子也给他铺好了。
董慈心说有得玩了,这下她该能好好做事了罢。
董慈是自己想太多了,等她坐下来的时候,赵小政说他今晚不想看这一卷,让她重新拿一卷。
董慈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心说这一盏茶的工夫都不到,她起来坐下都不知道几个回合了!
他是不是故意的,像上次吃饼一样,故意折腾她!
董慈心里有气,看向一身正统太子服英俊无匹的赵小政,咬咬牙,脸上挂起笑,温声细语地商量道,“公子您有什么要的东西,一次说清楚也是可以的,我拿得动。”
赵政看着明显憋着气的董慈,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拿起棋子落定了,这才看了掀眼皮看了董慈一眼,慢吞吞开口道,“不可以。”
不可以就不可以,陛下你这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我还以为陛下您还知道道歉这俩个字呢!
董慈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正想着是不是在心里对始皇帝掀桌子发泄一下,就听门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接着就传来了规律的叩门声。
赵政开口道,“进来。”
是秦鸣来了。
秦鸣进来见董慈也在,就朝她也问了个好。
董慈回了一礼,心知他们是有事情要说,便打算起身退下了,卧房里还堆着一些兴平交上来的注解,回了卧房她也可以接着批阅就行。
只是她刚站起来,就听赵政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等着。”
董慈只能留下来。
秦鸣见董慈也在,要出口的话就在肚子里绕了一圈,再开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回禀主子,属下听闻那个嫪毐与人厮混被逮着了,那家主人告了官,嫪毐被处了腐刑,前两天给送进宫里去了。”
秦鸣说着就将一卷文书递给了赵政。
赵政看完后还给了秦鸣道,“烧了。”
秦鸣点头应下,又交代了些别的事,退下了。
赵政接着自己跟自己下棋,秦鸣这一来一走不过几句话的工夫,董慈听得汗都要出来了。
不可能啊,嫪毐是有个被处腐刑的罪名,但那都是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了,怎么现在就腐刑了,他还能逃过两次腐刑不成?
董慈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管子,忙凑到赵政身边问道,“公子,秦鸣说的是真的么?”
赵政连看也没看凑到面前的脑袋一眼,心说连他当上太子这件事都爱搭不理,现在听了那阉人的消息就激动成这样,不是说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么?
董慈对嫪毐的嫌恶不加掩饰,赵政也看出来了,不过经过方才的事,他也不想她这么快如愿就是了。
赵政没听见,给自己落了一子,又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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