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叹道:“若是敌我两军决战于野外,这贼将一死便是一翼大阵全溃之时,也必将连累全军溃败。单挑之事,何其愚也,吾若为主将,誓不为之。”
车腊摇头笑道:“寻常之战,多是兵卒们之斗,然而单挑斗将,却是武将军官之斗。既不用兵卒们死斗,兵卒们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恨不得所有的战斗都是凭武将们个人单挑分个胜负。然而武将们也最重自我的武名,武名重者,所到之处无不闻风丧胆,令人敬服。武名弱者,也将会遭至人的嘲笑与蔑视。”
“所以碰见有敌将前来挑战的,军候若不愿接受,必将遭至麾下兵卒们的轻视,时日一久,再也难得军心。这也是为什么为将者,勇武之士比智谋之士更易掌控军心,指挥更易之理了。”
邱易问道:“如此,单挑斗将,也将是战斗中的必行之事了?”
车腊点头道:“不错,单挑斗将虽非战斗的主要决胜之机,却是打击敌人士气的必要之行。不可弃之不理。更不可在旁暗箭伤人,徒自遭到敌我双方的气愤与蔑视。”
邱易点头称是,此时中军有传令兵前来,让甲曲派将单挑,但许败不许胜。邱易转头望向车腊、田棕二人,他们领百人将之职,军职不高也不低,在县中颇有武名,正是出马单挑斗将的好人选。不想二人全都转头不言。
邱易气愤的欲骂,却张口无言。武将们既然最重自身的武名,强令诈败的话,却是不好。于是转头瞧向了高区。高区虽任队率都伯之职,但其是多年的老卒什长,想来对武名不重,而对于单挑斗将之事也不漠生。
加上昨日又缴得三十余匹战马,虽然大部上缴,但甲曲近水楼台,也给截留了十匹,让五名队率一人分骑一匹,其他五匹则留在了亲卫队中。不料高区竟也埋头缩脑,不言也不语。
邱易怒了,你们不过是区区屯将队率之属,竟如此的爱惜羽毛,真是不当人子。邱易喝道:“难道本曲上下无勇士出战了吗?”
成齐拍马而出,叫道:“好一群匹夫,我去。”说完挥矛拍马急出。
邱易见了不由好一阵担心,成齐的骑术与气力倒是不差,可于马上比拼武艺,成齐怕是不行吧。不过既是诈败,想来也能够胜任吧。成齐策马急刺杜远,杜远掉转马头策马挺枪迎上,口中还大声叫道:“狗官报名,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成齐哇哇大叫道:“我是你老子。”
两马交错,邱易担心的不由转过头不敢去看,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原来成齐的长矛长达丈八,而杜远的长枪只有丈三,短了有五尺之多。所以杜远提前躲过,并未与成齐的长矛相交。
见邱易有些不解,车腊笑呵呵的解说道:“老夫观这杜姓贼将,也是空有勇气,却不懂武艺之辈,所以在马上交战只懂得蛮力,却不懂用巧。面对成齐气势汹汹的一矛,不敢力拼与巧斗,只能躲闪。若是老夫来战,老夫只看成齐的骑马挺矛的动作,就能瞧出他对武艺的精熟程度,便可定下与其交战是力拼还是巧斗了。老夫只需将矛朝他矛上一架,闪开矛的刺击方向,再借助马力一抹,便可取其首级了。这贼将么,与成齐至少有十数合打了。”
邱易虽不喜车腊的偷奸耍滑,但不得不说车腊的眼光毒辣,杜远果然畏于成齐的相貌与气势,两马相交时连连闪躲,不敢相战。好不容易矛枪相交,杜远却被成齐的大力所震,长枪差点脱手飞出,杜远于是更加小心了。
如是十数合,杜远终于寻到了一个良机,一个侧身斜刺,正中成齐的右臂。成齐痛呼一声,长矛落地,伏鞍大败而回。杜远本欲追赶,不想成齐叫道:“贼将休赶,我召陵车腊不是你的对手,可我军尚有大将田棕在,小心他的暗箭伤人。”
此语阻住了杜远的追赶,却把车腊、田棕气得在马上打了个跌,差点摔下马来。邱易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伤势如何?”
成齐不理二将杀人的目光笑道:“没事,只是伤了点皮肉,养几日便好。”
邱易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下也无心再派人斗将了。因为此时能够听令出战的就只有陆平一人,而陆平的武艺比之普通兵卒也强不了多少,派了等于没派。除后便是自已亲自上阵了,可是自已的武艺同样不熟,用弓箭的话,倒可射杀杜远,却与诈败之举不符。只得传令敲响曲中的小阵鼓,全曲压上挑战。
杜远见有军前来,倒也不敢持勇冲阵,忙掉转马头准备回归右阵。陆平突然喃喃说了一句:“这贼将姓杜,又是黄巾右翼的主将,不知与那贼首杜厉是何关系?”
邱易与车腊相视一眼,一声发喊“追。”齐齐拍马出阵,直追杜远。车腊人老奸滑,于七十步外开弓放箭,一箭就将无备的杜远射落马下,口中还大叫道:“本将召陵田棕是也。”
气得田棕发自胸腔的怒吼“老匹夫无耻之极。”
只可惜急匆匆打马上前割取首级的车腊充耳不闻,只顾自做自事。对面黄巾贼军传来一声怒喝道:“全军出击,将这群狗贼全部杀光,为我儿报仇。”
召陵军不战而走,引诱郾县黄巾军远离城池。黄巾贼阵型不齐,走出十步便散作一团。又遭贼首杜厉的驱使,不出一里便彻底四散,东一群,西一簇,各个为战。左阵主将廖晖急欲召集兵马,再行成阵。却被瞧见机会的苏横领百名精骑从阵中横扫而过,打乱了其部属,又直奔红眼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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