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指着韩易大笑,说道:“明远欺我,这几日你自己手段连连防备有加,却来诈我。”
韩易笑道:“我这是为了护佑皇帝与何氏,顺便为了自己的前程罢了。孟德这却是为何?”
“明远之言,我可不会深信。”曹操肃然应道:“我倒认为,明远行事与我略同,都是为了大汉的天下。”
“哦?愿闻其详。”
“从中平元年我初见明远时起,就认为明远乃是少见的外讷内敏的豪杰之士。不但与我同属赘阉遗丑之属,更心怀辅佐帝王之大志。果不见其然,区区数年间,北伐鲜卑,力镇匈奴,大败白波,为我日渐衰落之大汉朝庭挣得不少的喘息之机。”
“如今雒阳形勢以明,非袁即董,明远大可坐观双虎之斗。不管谁人胜出,对于坐拥南匈奴数万胡兵的明远,都是笼络有加,数年之后就任一州之牧与朝中大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韩易手止曹操之言,疑惑的问道:“谁说雒阳形势已明?我何时坐拥数万胡兵了?”
曹操指着韩易大笑,说道:“南匈奴于扶罗之子刘豹,自去年起,就一直书朝庭,说明远害死其父于扶罗。又与呼厨泉平分南匈奴人之部众,南匈奴已半入明远之手矣。朝庭对于此事,起初是持否定的,后来见刘豹言之凿凿,又转为半信半疑。若非孝灵陛下突然驾崩,御史已早至西河矣。”
韩易心中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刘豹年方十六、七岁,早先一直待在河东安邑,韩易没去理会他。而于扶罗之事韩易做的也算隐密,没想到还是被人从结果猜出。
不过刘豹毕竟没有亲去西河,要是去了,他就会知晓,南匈奴已尽入已手矣。若非需要呼厨泉来暂时稳定人心,这南匈奴单于也无太大的必要了。
韩易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说道:“西河距离司隶太近,易这也是为了大汉的考虑才两分匈奴的。刘豹即使再奏,我亦有话要说。”
曹操笑道:“明远坐拥数万胡兵,距离雒阳与形势比之董卓一军更妙,却对雒阳的一切无动于衷。操由此可知,明远真乃忠义之臣也。”
韩易问道:“孟德说雒阳形势已明,这……”
曹操笑道:“袁隗一心想独霸朝纲,却又昏馈的被董卓所骗,袁绍袁术也对董卓怀有希望,迟早会被董卓所算。而明远所依仗之丁建阳,数年前还只是区区的武猛都尉,升职太速又根基不稳,朝中无有得力之人相助。兵马虽众,却如河中沙丘,败亡有期也。”
曹操所言韩易并非不知,若非自已,丁原本身也还无自知,必不会出头挑战袁氏与董卓的。
韩易疑惑的问道:“孟德既然事事皆明,洞若观火,为何不提醒袁绍?”
曹操笑道:“袁本初此时利润薰心,他的目光只注意在袁公路的身,一直在为袁氏之家主位而争斗不休,如何能劝。况且我对董仲颖也怀有期望之心。”
“期望?期望他什么?”
曹操沉重的说道:“自党固之祸以来,无论是宦官、外戚、还是士人皆腐朽,行事完全没有义理可言,只会党同伐异,排除异已。就如宦官,一杀就杀个绝尽就如士人,只要是一党中人,不管优劣,一并信之用之。在操看来,乱天下者虽有宦官,但士人也逃不脱干系也。”
“然而董卓,他并非士人,而是边郡武人。武人行事向来干脆利落,不喜务虚,也没有党同伐异一说。而且边塞之民或者明了百姓之噩,若是他掌握朝权之后,或者会使渐腐的朝政为之一清。”
韩易闻之默然不言,曹操说的也有道理,若董卓当政,若会使自已这种身份低贱之人多有出头之日吧。
韩易问道:“若董卓不明,为政反而不如他人,那当又如何?”
曹操笑道:“欲推翻董卓这根基不厚的武人,难道不比宦官、外戚与士人更加容易么,吾心中早有定计矣。”
韩易又问道:“那孟德可有欲要教我的?”
曹操沉声说道:“留取有用之身,暂不与袁氏、董卓相争,可虚以伪蛇,先返西河,集结兵马,观董卓之政再说。若董卓不明,为害朝庭,可挥兵南下与我一道击之。”
韩易与曹操商谈了许久,最终更歃血为盟,发誓共扶汉室。当夜,韩易就努力的笼络西园军剩余的兵马,在曹操与鲍鸿的相助下,顺利的得到了这七千五百人马的效忠。而曹操所部,就暂时交由韩易统领。只可惜高顺部被夏牟带走了。
韩易又令汪洋将马雪儿从邙山北军大营中送来,准备日后的大事。至于丁原,等明日再想法劝他一劝了。
第二日一早,不等韩易前去寻找丁原,忽闻丁原领兵要与董卓厮杀,并派来了传令兵,请韩易前往相助。韩易不明是何种原因,不敢推辞,连忙下令六千胡骑准备出战。
不想临行前,却见到了马雪儿满面苍白的抱腹叫痛。韩易心内一惊,难道这是要生产了?公孙璎因为兵乱受惊而死之事,又重新浮现在韩易的心头。韩易一时颇为蹉跎,无了出战的心思。于是派人告知丁原,马雪儿将要生产之事,自已恐怕无心作战了。
军中早备有稳婆,当下就把马雪儿扶进了一处干净的帐蓬,韩易就在帐外等候着。然而生产的等待,却让韩易颇感难熬,心中也十分的焦虑。特别是想到了马雪儿所说的梦景,韩易心中就不禁忐忑起来,难道璎儿真的托梦给雪儿了?璎儿怎会有这般恶毒的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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