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就好。”听见那几个村民道歉,黄山也是眉头舒展脸色稍微有些好转。
而争着道歉的一干人等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时候不早了,我已经去过了招待所,现在就回私塾那里。”伍更摆摆手,没有多加逗留什么就直接走了。
黄山等人想送伍更回去,可是没有成功。
待到伍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的乡间小路上之后,招待所前的气氛却再度变得压抑起来……
随着伍更的远去,黄山脸上憨然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森。
他撇着嘴角审视着身后的村民,整个人的气质比刚才在伍更面前审视他们的时候变得更加让人发寒,宛如掉进冰窟了一般。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黄山一声冷哼,语调十分古怪,配合他异常沙哑的嗓音,犹如地狱传来的回响。
众人闻言一悚,险些膝盖一弯当场就跪下了,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村长和村民那么简单,而是更加分明的高低等关系。
“大……”老农在一边冷汗直流,欲言又止的开口。
“大什么?”黄山瞄了老农一眼,顿时让他闭嘴。同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顿时让老农面如死灰,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眼色代表着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都没有同情这个老农,因为犯了错或者办不成事,都会有这个下场,而他们只期盼自己能够保全。
“留不得姓伍的做教书匠,那就用别的方法,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下一刻,黄山神秘的嘱咐道,没有人知道这个“别的方法”是什么,可是在场的村名却知道该怎么做。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五秒,转眼间黄山又恢复了佝偻身子背着双手的村长模样,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一样。
“都散了吧散了吧,以后对伍先生放尊敬点,村里人没文化可不能没教养!!”黄山叮嘱了几句,旋即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满是疲态的走了,临走还喃喃自语道“哎,人老了,说一会儿话都累的困。”
随着黄山的离去,在场的村民也面无表情的各回各家,唯独那个被黄山瞄了一眼的老农依旧面如死灰。
他叹了一口气,虽然实际上只有五十多岁,可惜一头白色板寸头却看起来犹如年过花甲的老人,此刻的他,似乎又老了几岁。
没人去注意他,没人注意他是怎么走回自己的屋子,而屋子里的儿子和儿媳妇也没有注意他的存在,虽然在伍更面前他们是其乐融融的村民,可是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们却仿佛谁和谁都不熟悉,仿佛真实的关系并非表面那样。
他漠然走进厨房,把一天破布塞进嘴里,取过菜刀然后把自己的左手按在了砧板上。
这一刻,他的神情不再漠然,而是脸部的肉开始抽搐,呼吸变得又急又重,黄豆大的冷汗从两鬓滑轮到下巴,滴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没人知道他想干嘛。
他拿着菜刀对准自己砧板上的手,因为整个人都在发抖,手中的刀也不知何时会掉落切中自己的手。
他这样僵持了半天,汗水早就打湿了他的衣裳,可是似乎一直没鼓起勇气做一件事。
就在此时,坐在门口织渔网的女人,也就是老农的儿媳妇,听到里面迟迟没动静,便喊了一句话。
“大人有言,办事不力者,自断一指。”女人像是随口嘱咐一般,说完就回过头继续织自己的渔网,仿佛屋内的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不是自己的公公。
“下不起手我可以帮忙,不过可能会手误多剁几根。”另一边,他的“儿子”一边抽烟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以看到他拿着烟锅的右手少了两根手指,而伤口像是多年前造成的旧伤,其切口平整,应该是用刀剁下的。
儿子和儿媳的话,并没有让老农的面容产生任何因为儿女不孝的痛苦,反而他平静了下来,他知道,不按照那位“大人”的规矩做,他将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可不想做沉尸水鬼……”老农回想着那些舍不得剁下自己一根手指的人被弄成水鬼的恐怖场景,顿时心中一紧,但是这也给了他勇气。
“唔!!!!!”嘴里堵着破布,他发出一声嘶吼,心一横刀子落下溅起一片血光。
啊!!!!!”惨叫声被堵在在嘴里,可是听起来却更加渗人,老农捂着鲜血直流的左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在那砧板上,有一根散发着余温的手指……
……
另一边,伍更按照记忆走回了私塾,说实话一回私塾他就找到了李府伊在私塾里睡觉用的简陋木床,一头倒睡了下去,似乎此生最累的就是今日。
也对,莽山之行创下了伍更生平中的许多个首例,今天也是他生平首例被女生打,打完后还被一群农民威胁,准确的来说,十分不爽。
说实话他从来都不把莽山当成是一个好地方,甚至把这里看成是一个鬼地方,一路过来洪水猛兽,奇门鬼阵。而且碰上的人也没一个正常的,而且似乎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很复杂的局里,而上一个卷进来的人李府伊,或许早就死了,当然死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转眼过去了几个月,身为在死门关滚了几个来回的人,伍更的确变了,他对生死有了新的理解,不再像以前那样想起李府伊死了的事就唉声叹气。他已经可以很冷静很乐观的对待。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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