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
当年听童放提过,他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后来去世了,每当他说到这个话题,都会悲伤痛苦不可自抑。
现在有机会帮他,陈南方责无旁贷,肖书记和他谈及此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回来的路上,想到会给方圆带来的麻烦,他就有一些自责。
“孩子多大了?他的妈妈呢?”听陈南方提到孩子会和他们一起生活,方圆说不上不高兴,难免会多了一丝负担。她现在身子日渐笨重,马上要生产了,再加上月子及哺乳期,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信心照顾好,再来一个小孩子,顿时有些压力。
“孩子才三岁,他的妈妈……吃了一些苦,受不了生活的剧变,已经去世了。”童放的妻子家庭背景复杂,在这场运动中,她首当其冲,其实童放也是因为她的问题受到了牵连,她是投河自尽的,只是这话,陈南方突然不想对方圆提起,他觉得这些太残酷了,不想方圆知道这些事。
“三岁?!”方圆惊讶,她还以为孩子已经有七八岁了,“那他怎么一个人在海市生活?”
她替这个孩子担心。
“家里的一个保姆在照顾他,不过房子被没收了,保姆也是农村的,两个人现在没有地方住,所以我明天就要出发,免得孩子跟着保姆一直流落街头。”
“我替你收拾行李。”方圆转身要去开衣柜的门。
陈南方把她抱住,从背后轻轻的问她:“你不怪我?”
方圆笑了,“辛苦的人是你,我一天比一天笨拙,我们几个都要你来照顾,我怎么会来怪你。而且谁听了这事,都会起恻隐之心的,何况又是肖书记拜托你的。”
“老婆,你真好!”陈南方亲了亲她的脖颈道。
陈南方简单的带上一件换洗的衣服和面饼干粮,第二天一早拿到车票以后就出发了。
余阳县距离海市并不远,从余阳中转站坐火车到海市,只要四个多小时,他到海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按照手上的地址,他来到了一幢三十年代的公寓楼前。
门口有警卫站岗,陈南方朝他敬了一个军礼,拿出了自己的退伍证和介绍信,问他童首长家是不是在楼里。警卫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说这里已经没有童首长,只有走资派童安国,不过他们一家已经被赶出干部楼,现在不在这里了。
陈南方见此,只能出来,在附近找了一间招待所住下,再四处去找一下童放的儿子。
相比余阳县的省会南华市,海市要大得多,这个老都市,现在到处都挂着条幅,全是最高领袖的语录,曾经最时髦的城市,现在也都是蓝灰绿的海洋,群众的身上很少有其他的色彩。
陈南方在童老的老公寓周边转了两天,向周围的住户打听小童的消息,但是大家都表示没见过老保姆和一个三岁的孩子。
他又把海市的福利院跑了一遍,没有发现小童的踪迹,他只有动身去老保姆的家乡,邻省的乡下去找人。
当他去到王家村的时候,正值农忙时分,一垄垄的稻田里蹲满了插秧的生产队员。
陈南方向人打听了老保姆的住所,等他找到地方的时候,发现还是来晚了一步。
老保姆哭着和陈南方提起,她和小童被赶出了公寓楼,在海市街上露宿了几天,一直没有等到童老的人来接孩子,她只能把小童带回老家,她儿子知道小童的祖父母和父亲都被打成y派,说不能养着这个黑五类的子女,今天一大早就带着小童出门,她拦不住儿子,不知道他把孩子送哪去了。
陈南方忍着怒气问,她的儿子回来了没有。
老保姆摇头说儿子也还没有回来。
陈南方只能留在这里等他的儿子回来,找他要人了。
期间老保姆一直哭着向陈南方道歉,说童首长和童大姐都是好人,童放夫妻待她也很好,她在童家的几年,一直受到他们的照顾,儿子能在生产大队当上会计,也是有童老的关系,她没有把小童照顾好,愧对他们。
陈南方一言不发,孩子如果好好的,一切都还好说,如果小童出了什么事,这家人首先逃不了干系。知道童老一家对他们多加照顾,竟然不愿意多收留一个三岁孩子几天时间,真是忘恩负义的货色。
傍晚的时候,老保姆的儿子才进到家门,他一回来就嚷着口渴要喝水,妻子朝他走来,扯了扯他的袖子,指了厅堂里坐着的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告诉他有人找。
陈南方看见他回来,直接起身向他走来,高大的身材靠近,给老保姆的儿子一阵无形的压力。
老保姆连忙上前,扯着儿子问他把小童送哪里去了,赶紧告诉来人,他是童老派来接小童的。
男人迟疑,他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接孩子,他问陈南方是谁,是不是和走资派是一伙的。
陈南方没功夫和他瞎扯蛋,沉着声问他孩子在哪。
男人犹豫一下,才告诉陈南方,小童被他送到了乡里关押一批劳改犯的牛棚里,他说黑五类的子女就要和黑五类在一起。
陈南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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