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莲握了握那根空心的铁管,超过两米的长度让他有些难以掌控,白柯的肌肉力量并不算强大,不过好在他也不需要完全依靠白柯的身体。胡红莲手中的铁管垂在一边,他自信自己的速度要比沈良快,他在等。
沈良的动作看起来要比胡红莲矫健得多,他像是破碎了空间一般,身体的周围环绕着蛇一般的电流,身后则是一片紫黑色的阴暗。他依然保持着滞空的姿势,然后迅速地从两栋楼房之间的缝隙坠落下去,他没有胡红莲那样控制气流的能力,如果直接落在那栋洋房的顶层势必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良在下坠中抓住了楼道旁的排水管,他的手指长度超过了十公分,粗大的排水管道在他的手中却如同何用的拍柄。沈良双手爆抓,直接在半空中将自己的身体横了过来,他修长得过分的身体像是正好卡在两栋房子的间隙中,沙漠靴的跟蹬到对面的玻璃窗前。这是一个完美的“旗帜”动作,只有靠着强大的上肢力量和核心肌肉群才能完成,此刻的沈良就像是最顶级的体操运动员。
但是沈良的动作还没有停止,他猛地扭腰,身子像是鹞子一样翻了过来,然后双手迅速交叉,每一次暴握都在合金材料的管道上留下深深的抓印,他的身子慢慢地向下移动,他竟然靠着强劲的力量和精密的控制让这条排水管承受了自己下坠的全部冲量。
最后一次抓握,沈良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他的双脚刚好沾到地面,沈良放开了自己的手,这根长度足有十二米的的排水管道已经彻底变形,上面留下了整整二十五个深深的抓痕。他抬头向上望,瞳孔中倒映着整片星空。
屈膝上跳,沉闷的声响过后,沈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胡红莲的跟前,脚下的石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胡红莲扬起自己手中的铁管,管头直对着沈良的脸,就像是古代潇洒的剑客一,原本双手都觉得费劲的铁管此刻竟然被他单手持控,胡红莲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沈良佝偻着背,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就像是夜空中裹着双翅的吸血鬼。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只有瞳仁呈现出诡异的紫罗兰色,他嘶哑着嗓子,“我不认识你……不过,我很想亲手……杀掉你。”
“你竟然能够把话说得这么轻巧。”胡红莲举着铁管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你就不会觉得害怕吗?”
“害怕?”沈良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中突然淌出了血红色的泪水,在月色中反射着瘆人的光芒,“对呀,我好害怕,我怎么忘了呢,我好害怕呀,好害怕,好害怕……”
胡红莲的眼神没有因为沈良突然的懦弱而松懈,他左眼中橘红色的光更加明亮了。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癫的人时刻都会暴起,将所有的一切彻底摧毁掉。当他的情绪被激化到极致的时候,就是那份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力量被再一次激活的时候。
胡红莲不畏惧,他只想降服沈良。
“害怕呀!害怕,害怕,害怕!我好害怕!”沈良的声音几乎发狂,胡红莲听到了,最后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从他的声带中传来的,那是直接从灵魂中迸射出的声音。
沈良猛地俯下身,像是从高处一跃而下的猛虎,他身上的机车夹克本就在几次身形暴涨中变得短小可笑,就像是高大骨架上披挂着的侏儒皮囊,终于在这一次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俯冲中彻底被撕碎,连着谨慎休闲裤的裤脚,一齐被勉力收缩的肌肉撑爆。皮衣下是一件贴身的t恤,长长的手臂上是漂亮的横纹,还有布满整个大臂和小臂上部的纹身。
胡红莲退了一步,手中的铁管猛地旋出一个漂亮的圈花,这根晾衣的横杆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杆长枪。胡红莲的枪法漏洞百出,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铁管的管头突然爆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就像是伏魔圈一般向着沈良的身子套去。
沈良脚踝向左侧一塌,整个人突然像是壁虎一样伏倒在地上。他其实完全不明白胡红莲的来势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此刻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体似乎具有一种天然的灵性,他只要遵循着那种看不见的规则就能躲开胡红莲的进攻。
“回来!”胡红莲突然高喝出声,沈良看见他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道炽烈的橘红色光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少年那具有些瘦削的身体中窜出来。那道光芒虽然只闪现了一瞬间,但是沈良仍然可以感觉到它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
胡红莲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实在是太冒险了,刚刚那一刻快要崩溃的不只是白柯的身体,还有已经被释放了一半的封锁在他灵体中的那道紫色的魂魄。他不知道如果将这道魂魄释放出去会怎么样,只是有一种潜意识告诉自己不可以,绝对不能那么做。
胡红莲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当年以记忆为代价和庞释俭定了这个契约,愿意成为寄居在连中令的灵体,耗尽自己的光阴和力量来守护这道魔令。可是如今他为什么连自己付出这样代价的原因都不记得了呢?也许那个时候真的应该把好多事情都告诉这个少年的。他在心中自嘲地笑了两声,也许终究自己还是斗不过先生的,所以输得心服口服,就算是失败也愿意埋头。
“那一代的令王,不是为了欺骗……而欺骗的!”胡红莲吼出了声,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冲着沈良说还是在冲着自己说,他必须抛弃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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