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哥儿,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沈惜见了他,神色顿时变得温柔。她摸着烺哥儿的发顶,柔声道:“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望见沈惜温柔似水的眉眼,乔湛心中也跟着柔软起来。她这样喜欢孩子,若是他们的孩子出世后,她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娘亲。
许是沈惜轻声细语的哄劝管用了,烺哥儿总算好了些。
他摊开另一只攥成拳头的手,里头是几根草叶。小小的掌心上,摊着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杂草。
沈惜却不着急,鼓励的看着烺哥儿,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替他说话的奶娘,等着他开口说话。
今日烺哥儿一定也被吓坏了,可他如今话都说不利索,自己的委屈都表达不出来,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见沈惜有意引导烺哥儿,淑妃、杨老太君等人也都配合的没有出声。
“兔子。”过了片刻,烺哥儿才慢慢的开了口,声音是幼童特有的软糯,又因说话的时候少而有些沙哑,他虽然说得慢,吐字却意外的清晰。“坏了。”
这几片叶子是那些宫人从水池里捞上来的,其实那些草叶早就随着水流飘散了,她们在池水中泡了许久,自觉快去了半条命,才被许可上来。
见他肯自己说话,沈惜脸上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来。她毫不犹豫的夸赞道:“烺哥儿说的真好。没关系,改日再买些更好看的给你,好不好?”
烺哥儿小脸儿上终于见了些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原本祁恪说烺哥儿听沈惜的话,淑妃还有些不信,如今却是懂了烺哥儿听话的缘由。这样的细致耐心的温柔相待,烺哥儿年纪小,性子敏感,恐怕更受用。
只可惜,沈惜已经嫁给了乔湛——淑妃颇有些遗憾的想着,若是这般的品貌性情,能给祁恪做个侧妃,帮着照顾烺哥儿也不错。
淑妃惯是会察言观色的,见沈惜脸色终是不太好,忙把烺哥儿抱起来哄了几句,便让奶娘带走了。
沈惜趁机提出要离开。
“那就再把御医请过来瞧瞧。”淑妃没有强留,善解人意的道。
说着,她一面让人去传御医,一面让人准备好马车,要铺满柔软的织物,选最温和妥当的马匹。
今日她该说谢谢的人还有祁恪,只是终究身份上有些不方便,只得作罢。
可是沈惜总是忍不住想起当时祁恪的眼神。
她还真有点怕祁恪。
罢了,左右祁恪也是看在乔湛的面子上才出手的,他们夫妻一体,还是留给乔侯爷去费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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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御医的允许,沈惜可以离开,淑妃宫中顿时忙活起来。
有个玄色的身影就在对面的偏殿,隔着支起一半的窗棂,负手站着往外看。
隔着那么远,他自是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形,听到不声音,可只是这么站着,他都觉得仿佛离她更近了些。
祁恪面无表情,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分毫。
她昏倒竟是有了身孕。
乔湛把她从承恩伯府接回来还没多久,外头也曾盛传,永宁侯和夫人离心离德,甚至永宁侯从正院搬了出来,不再进正院的门。
莫非两人是从那时和好的?
沈惜这么快有了身孕,只能说明夫妻二人亲密。从上回在一品楼见到时,便觉得乔湛对她百般呵护,眼底那份宠爱不似作假。如今很可能怀着他嫡长子的沈惜,恐怕更是被乔湛捧在掌心罢。
甚好、甚好,如今的情形,倒更有利于他计划的实行。
可是心头那一丝莫名的妒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柔软纤瘦的身子也曾在他的臂弯中,苍白的面庞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安静的垂落着,像是两把小刷子似的,在他的心上来来回回,挥之不去。
他心中有一角似乎在悄然融化。
祁恪觉得自己自己仿佛已经被劈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应对着永宁侯、杨老太君、母妃,另一个他却在心中疯狂的叫嚣着独占她。
他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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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已经请了旨允许沈惜在宫中乘马车,可从淑妃宫中到上马车的地方还有段距离。沈惜原本想要自己慢些走出去便是了,却遭到了一直反对。
最后决定让沈惜裹好大氅,乔湛把她抱出去。
想到那么多人都看着,沈惜有些难为情。可乔湛轻飘飘一句“孩子”,便让沈惜屈服了。
她自己倒还罢了,若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那才真真是追悔莫及。
淑妃特地找出一件新做大氅出来,沈惜看上去就觉得热,才立秋而已,不至于罢?
只是她不敢拒绝,只得咬牙披上。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乔湛抱着被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正是一张小脸儿的沈惜,步伐平稳的出了宫门,他稳稳当当的抱着沈惜,不让她感觉到一丝颠簸。
“侯爷,热。”沈惜靠在乔湛的胸膛上,半是撒娇的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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