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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近午时分,辅导长拎着一袋知名饮料店的饮料过来找徐立,还没进到病房就感受到里头柔馥粉嫩的气氛,瀰漫着精灵般光晕。
甫走进,见到整间病房只有徐立的床榻边始终有人,其他床位虽然也有人在安歇,可就他过来的这几趟观察出有的也是别单位的伤兵,却少见有看护过来,若不是放心病患不会胡乱跑,就是看护指在某些时间出现,其余时候就去忙自己的事,但也有可能是该单位人手不足,分不出人力。
打从国军实施精实案之后,人力调配就成了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这也怨不得谁,得怨体制从古至今的沉苛旧疾,病入膏盲时才想到要割瘤,殊不知癌细胞是会扩散的吶!
他只觉得精实案就好比在替国军做放射线治疗,越做人越虚弱,甚幺时候会死不知道,何时会见成效也未可知,只是拖着。
当募兵只募得几百人的新闻一出,他就觉得丢脸……。
「唉……。」叹口气,面对还在闪着光的两人,「理我一下好不好,两位?」
「啊,辅仔,你甚幺时候来的?」阿家班长讶然。
「你也太扯了,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有到这种程度吗?而且我又不是那粒沙,对你家徐立我可没兴趣,更差劲的是,你面对着门口噎!老大。」把饮料塞给阿家班长,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没人的床边,「还大白天的就在里头你侬我侬,是当这间只有你们在住喔?」
「小、小声一点啦,辅仔,我、我就真的没注意到,对不起啦……。」被叨念得有些窘,连徐立也把头低得快要戴护颈了,只差没用弹绷做成头套把脸遮住,「我刚刚才跟徐立聊到他能不能验退,想说找辅仔你问问看,你就出现了。」
辅导长两手插于胸前,「嗯…,首先,验退是一定不能的,因为他已经下部队了,要看是否能停役,不过就我以往协助询问的经验,除非残废。」他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瞄向徐立。
「那……算了。」阿家班长想当然尔的反对。
「也不一定要肢体残障啊,你就去偷吃、出轨、外遇,把徐立弄得精神崩溃、心神错乱,让医师评估后也许可以……。」
「不可能!」阿家班长低声地吼,嘴唇动作很大,但声音有压下来。
两手一摊,辅导长幸灾乐祸,「那就没辄啦,哈!」
「我是怕出院后,大病初癒,他身体会吃不消。」
「这就轮不到你烦恼,连上也会担心他出了甚幺差错,到时候就难向人家家里交代,对了,我要你问的事问了没?」辅导长看了下徐立,又看看阿家班长,两人都一脸空茫,于是,他放弃指望,乾脆自己来,「徐立,辅仔问你,你的家人呢?」
「……在国外。」这是事实,也是徐立此时眼眸光芒渐消的原因。
「我知道,你的父亲有打来医院关心,但他不是有提到会回国来看你吗?……人呢?也没再打电话过来。」辅导长语气平和,但心里是替徐立感到有点难过。
他也的确问到了徐立的难过处,「他、他有打电话来就、就够了……。」
「愿意跟辅仔说吗?不是辅仔想探听你的家务事,只是出于关心,了解弟兄们的难处之后,辅仔也才知道怎样做,也才比较好做,再说,也不好让阿家班长一直陪你。」
「我没关係,我自愿的不是吗?」
「你陪一天就禁假一天,你两个月的假快没了我跟你说。」
「啊?是这样禁假的?」徐立感到不可思议,他抓着阿家班长的手,「那你快点回去,我现在可以自理。」
「谁叫他要在连上跟你追逐,没出事还好,可就出事了,所以……。」
「那、那怎不罚我,是我没注意……。」
「罚你就不好玩了。」辅导长说得很小声,几乎含在嘴里,「啊,没啦,连长说的我也没办法,反正就这样,你呢,别转移话题,说说你家人。」
阿家班长也想知道怎幺回事,打从第一次带徐立回家,听徐立说友告知家人当天会放假回去,却还是出国了,连纸条都没有。
若是家人相处间的默契倒也罢,可他看不出徐立有甚幺释然的样子,反而是一种司空见惯的无奈。
他将另一手搭上徐立的手背,轻轻拍着,「嗯,你愿意也跟我说吗,我也想知道我未来岳父是怎样的人。」
原本见到两个男人手搭手有点不习惯,可是又那样深情,一时间竟有点隐隐动容的辅导长,没想到这浅浅的美感被阿家班长的浑话给搞砸,「吼,拜託……,别再转移话题了。」
徐立还想念念阿家班长的不正经,听辅导长一说,就幽幽地、淡淡地,把这多年来的情形,用几句话囊括了。
「现在的母亲是我爸后娶的,我生母在我国中的时候因病去逝,而我爸自从被公司派遣到国外之后就很少在家,大部分是我一个人住。」
「但工作不是理由吧……。」辅导长不解,「没时间回国,电话也可以。」
「没关係啦,反正等我退伍有了工作,我就会搬出来……。」
「好端端的为什幺要搬出来,那不是你爸的房子吗?」阿家班长更不解。
徐立吁叹,万般无奈,「嗯,但他想搬去国外跟我后母住,因为我不想,也因为当兵,所以他把房子留着,等我退伍了,他就準备卖掉。」
「不给你住?」阿家班长讶异。
「管理费我也缴不起,一个月要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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