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不行!给我留点!!”
事实证明不管多大的正事多大的烦恼都抵不过吃货对食物的渴望。一番抢夺下来,两个姑娘窝在沙发上,看着对方气喘吁吁还满脸油渍的狼狈样都忍不住笑开了花。
笑完了的乔翘看着晓晴天慢慢正经起来的样子也不禁坐直了腰:“好~都告诉你。不会让你担心的。”
晓晴天从另一边蹭过来抱住了乔翘的腰,脑袋抵在乔翘的脖子那里,声音闷闷的道:“阿翘,从小到大一直陪着我的只有你。”
乔翘笑着抚了抚晴天的头发:“我知道。”
那一世的乔翘早就见过大皇子。
宫道长的望不到尽头,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狼狈的窝在墙角抖着肩膀,隐隐可猜出是在哭泣。
那是乔翘第一次随父亲进宫,见到了传说中的天子,见到了传说中美若天仙的皇后与贵妃,也见到了父亲哀叹的奢靡之风。
那些世家公子与小姐实在是太过跋扈,乔翘以一首先前就背好的诗在皇帝面前换得了到处走走的特权。
年幼的宫女在无人的角落捂着肚子,额角低下豆大的汗珠也不敢吭声,忍着痛在嬷嬷的喊叫声中端起沉重滚烫的餐盘。数只鲜活的羊、鹅、鸭被送上屠宰的刑场,流着血水的残肢堆在人们不会轻易看见的地方,而被用到的东西却只有一丁丁点。唱戏的艺人在后台练着基本功,几岁大的小姑娘眼眶里即便噙着泪也生生的把自己的腿架到肩膀上。
乔翘就是在那里又遇到先前宫道上缩着肩膀的少年的。
“真不知道那样刚烈的女子为何会生出这样懦弱无能的孩子。唉,你离他远点。”父亲无奈的叹息在脑海中响起。
乔翘不知父亲为何会这样评价一个孩子,但那时她看着却完全不一样。少年的眼底仍似有泪花,可他盯着那硬生生忍痛的小姑娘的表情却不是这样说的。
他的眼底泛着红,似是刚哭过。可他眼眸深沉叫人看不清情绪,他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动作都没做。好似一座冰雕。
他绝不是父亲口中懦弱无能的人。
于是乔翘就将母亲给自己新绣的帕子塞到了他手里。皇帝诞辰,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有新衣裳穿,都有好菜吃热汤喝,都在宴会上承受着他们完全配不上的奉承,都有母亲的轻声细语与父亲的高声夸赞。只有他,穿着脏兮兮的打着补丁的旧袍子,在被那些宫女太监奚落殴打后,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站的像一棵松树般。
少年的身上有着同龄人不会有的骇人的气场。可因着脸上的擦伤和袍子上的污迹就显得有些可笑。
乔翘这样想着就真的笑了出来。
冷着脸的少年的脸黑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乔翘却毫不自知。
雪白的帕子从少年的腮边擦过,瞬间就黑了一块,乔翘只当没有看到。
“你也喜欢看戏吗?”她仰着头问他。
少年看到那黑了一块的白帕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胡乱的点头应了一声喜欢,把那手帕塞进兜里,粗声粗气地道:“都弄脏了,我洗好后再给你。”
“我也喜欢看戏的。不过父亲不让我总看那么多戏和话本子。他说女孩子要多看点书才好。”
少年听了这话明显有些失落,他垂着头许久才说了一句:“你父亲真好。我父亲……他大概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那我们一起去看戏吧!父亲说唱的最好的戏其实不是陛下看的哦。”几岁大的小丫头望着比她高了一大截的大哥哥一脸憧憬。
少年脸上的寒冰渐渐化了开来,他揉了揉眼前小姑娘的脑袋:“好,那我们约好一起去看戏!”
“哥哥,你笑的真好看。为什么之前看起来那么凶呢?”小姑娘牵着他的手与他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歪着脑袋问他。
少年蹲下来笑眯眯的看她:“只要你以后经常跟哥哥一起玩,哥哥就只笑给你看好不好?”
乔丞相突然从宫殿前方拐进来:“阿翘!”
“呀!父亲来了!哥哥我先走了。明天我在皇宫后门那里等你,我们一起去看戏好不好?”小姑娘甩开少年的手向父亲跑过去,边跑边回头。
少年站起身点头,脸上又是一脸平静的模样,眸子只有在看到小姑娘时才会激起几道波澜。
然而第二天小姑娘却没来,少年从宫门初开之时等到了宫门关闭之时,却什么也没等来。
第三天少年偷跑出宫去了丞相府,屋里小小的丫头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丞相拿着竹制的戒尺一下下敲在小丫头柔嫩的掌心:“不是说了让你离他远点么!”
向来冷静克制的少年突然就红了眼,乔丞相语气中的恨铁不成钢那么明显,他懂乔丞相的意思……
那之后的大皇子似乎依然是最不起眼最默默无为的一个,可是只有大皇子自己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的母亲因父亲而死,他的父亲有了更多的孩子,却根本不记得他。
他心里有许多的怨有许多的恨,有许多的不服气,可是后来的那么多年,他只为了一个几岁大的小丫头而拼命。
他再也没见过她,她也再也没见过他,甚至因为惧怕挨打而渐渐忘记了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大哥哥。
可是乔丞相家的嫡女是个戏迷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乔翘许多次从丞相府偷跑去戏园子里学戏。乔丞相不明白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百依百顺的闺女为何在这件事上怎样都不肯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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