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11月2日,这天星期一,天骤冷。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苏军撤退,让囯軍占领了东北。近来不知为何,均臣一直心绪不安,看报看书均感乏味,心燥非凡。
均臣晨起已九时,来到店里,接到广源昌的账房老潘的电话,说老赵将五分白铅钉已卖给和丰,后又转了广源昌,已赚三百万。正说着,老赵急匆匆进门,均臣便冲着老赵咕噜着:“真是狗屁!”,他责怪着老赵:“卖白钉事为何事先不告知,还想自己私吞?”自从那天见到包克华将八万稿费送来,老赵就对均臣另眼看待了,这时又让均臣抓住马尾,便马上堆着笑大拍均臣马屁,说张炳初如荐其生意,也可荐给均臣。一边说一边把广源昌收来的钱按每人五十万分开,均臣不取,其他人的钱也不高兴替他收,老赵弄得没法。这时裕元回来,广源昌的账房老潘也来,均臣叫老潘归还白钉。老赵见状,马上又对裕元大灌迷汤,裕元耳朵大软,叫均臣马马虎虎算了,老赵又卑如般对均臣大说:“这次马马虎虎,下次阿拉商量做,好弗啦。”讲得可怜非凡,活像一条狗,均臣也见他太难堪,另一方面其余人都无坚持意,只得罢了。过后,又觉得自己仍太软弱,应该多坚持些时候。
与老赵闹完从店里出来,均臣便往国货公司,买府绸一段,而其余绒布、斜纹已售完。他又买些袜子毛巾等,用洋六十余万,连同泉所代买的小孩物品,今天一同送王君处托带乡下。然后顺赴姨母家,淞鸿在等候今日搬嫁妆,均臣也只好坐着等候。两个时辰光景嫁妆来了,一共八箱,东西却又不多,看他们包喜封倒损失了不少。毛全泰老板杨文寿的小妾这时也来了,大约在这里吃饭,见此均臣马上溜了。出了姨母家,就去协统学校找黑隽和姚爱森,一起往八仙桥青年会听袁俊演说。袁俊高个子,笔挺西装,平均卅岁上下,讲题是《怎么看话剧》,但讲的并不好,不精彩,那恐是题目限制的缘故。
晚上均臣与全生至光明夜校补英文(一级)一科,学费五万,但课程尚在学abc,均臣不高兴读,决定以后隔一星期再去。前天均臣为了墙报,弄了大半天,他见黑隽的一稿又是骂会计班的,但不好意思抽去,只得登了,并自己写一文为之调解。会计班有五、六同学,与学生会及校方有不同意见并在《友联》半月刊登过文章表达,学生会的黑隽与徐杉想出风头便写一文大骂这几个同学,导致双方反目,为此事校方曾调解多时。均臣不料黑隽此文发出又带来很大反响,今天在校园里看到墙报果然被收去,黑隽一文得罪在《友联》发文的会计班的几人,说此文是存心骂他们,校方也说以后均须检查,故收了。路上又碰见一会计班同学,均臣向他再四声明,该文仅个人意见非团体骂,但对方很固执,说此文大有“出风头”的意思。
很晚回到店里,有位姓侯名海威的来访的来联系。侯是一个着西装的青年人,约莫25-26岁,说是替代陈云阳来与均臣联系的,匆匆问了均臣几个入党的问题就告别,又约下星期一晤面。
回到房间,均臣看到炳仁的来信,这是自炳仁出走后均臣收到他的第一封信。信中说,均臣给他的信他已收到,他觉得很悲伤,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是去为国的,他本想入西安,不幸发生了战争,只得住重庆。重庆无事可做,幸在途中由友人介绍入百货店,其间他已流浪二月了。他又说,该地特务横纵,贪污投机,杀人失踪时时有闻,所以非常灰心,同时怀乡病极重!他对均臣从前之观念说是误解,不过现在已想不起写那个误解均臣的日记的动机了,又说均臣太会开玩笑,以致二人不能融洽,云云。手拿着炳仁的信,均臣竟在迷糊中睡着了。
淞鸿的婚礼选在农历十月初四立冬,这天均臣借了老赵的长衫与幼臣赴姨母家,姨母她们一家正在等候,有一厨师长在烧菜,各种家具摆得很整齐。均臣兄弟二人们管衣帽,又拉了炳生同“干”。他们边忙边听炳生谈工厂的事。炳生说两路党部的一个丘八原是其厂中工人,讲到那个丘八如何地揩油,捞血过,其功全在“手枪”!据说若要打死人,每人千五百万储币就可以了。
婚礼在十时多经行,男傧相是淞鸿的同学,女傧相是淞鸿的二妹阿芳,阿芳胆小,有些发抖。就这样,这么严重的大礼终于完成,于是吃茶点。到下午人都散了,均臣他们也算将任务告成。吃了最后的茶点,大家又到虹口,在那里又办酒席,当均臣等第二批吃时已是残羹了。而同一桌的毛全泰俩个伙计,姓周的驼子与姓金的癞头倒非常热烈有趣,不断地叫吃酒。姨夫却一直光着火,说女家不知理,为何将娘姨不遣归,对此淞鸿也不高兴。后来又为了“送入洞房”事,咕噜了好一通,均臣们觉得无趣,闹到晚上十时半才归,幼臣就便宿在均臣处。
晨起已八时半,无聊极,均臣自行至海关码头走走,在均臣看到那些可恶毒盟舰大炮正对着外滩,还有登陆艇往来不停。均臣立了一会又被赶开,愤甚便骂回道:“这码头明明是我们的!”
从外滩往回走,在大马路见两个美水兵在拔一囯軍士兵指挥刀,囯軍不肯,却又反抢夺去,囯軍大恐无措,而周围观众大家鼓励叫其喊宪兵,囯軍似有些振作过去抢,后来总算夺回,而美兵还要打人,周围人大怒,高喊“打打”,二兵见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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