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赟笑笑,“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所以自然会这么想喽!”
“这么做?”我说,“你是说买椟还珠吗?”
“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了,干嘛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呢!”云赟说,“认为对的就去做,自己喜欢的就去追求,这样真的简单了很多,吴哲,你不觉得吗?”
我听着他似乎意有所指,待看到程琳的时候稍稍有些理解他的意思,他爱的是程琳这个人,所以无论她是否会说话都不会阻碍到他得到她的决心。想起那晚上他说的,为什么要做一番大事。
我突然有些迷惑,我那么想要做大事,有多少是我的本心,又有多少是因见别人那么风光而心生羡慕。云赟可以活得那么潇洒,而我只能活在别人的目光下,根据他们的喜好来判别自己要去做什么,真的是那么幸福的嘛!
我曾经想娶一个最漂亮的女人,这样人人都会羡慕我,而我并不知道这个最漂亮的人是谁,我甚至没有见过,我只是想要出人头地,如此而已吧!
不知怎么的,云赟的一句话让我想到了很多曾经的自己,很长的时间里都默然不语,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缺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说话。
“怎么?”我说。
“人家问你要不要这个盒子?”云韵无奈的补充道。
所谓的心不在焉莫过于此吧!我不知如何回应好,只好说,“这么漂亮的盒子,给我有些可惜了,还是给喜欢盒子的人吧!”说完,就看向云赟。
云赟推辞不过,最后还是拿起了那个盒子。
这时王林派来的人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原本鱼慧心还备好了晚膳,但是我怕王林那里有急事,便推辞掉了,鱼慧心也不多挽留,就这样送我们到了门外。
我们已上了马车的时候,鱼慧心突然说道,“兄长请留步,昨日之约岂曾忘否?”
我茫然下车,有些想不起昨日之约指的什么。
鱼慧心递给了我用绿丝带扎好的一卷纸,笑道,“昨夜拿走了兄长的一副佳作,允诺要给兄长上好的纸张,还望笑纳!”
我记起昨日是有这么一说,当时只是玩笑,没想到她竟然当真,结果手中的纸张,很是轻盈,便说,“小姐有心了!”
鱼慧心听后微微屈身致意,身姿盈盈,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我正要转身,却听鱼慧心说,“兄长且慢。”
我看着鱼慧心,不知道为何她这么言之不尽。
鱼慧心低垂着头轻声的说,“兄长可觉奴家与昨日有何不同?”
我有些愕然,一时之间倒觉察不出哪里不同,只好蒙混的说,“比昨日更漂亮了些。”
鱼慧心有些欣喜的说,“兄长真是如此想的嘛!”
我只好点了点头。
鱼慧心又屈身致意道,“奴家谨记官人此言,恭送官人。”
我心中微微明白了些,连忙上了马车。
路上云韵忍不住问道,“喂,你们刚才说什么说这么长时间?”
“没什么,就送我一张纸而已。”说着我解开绿丝带,这才发现那张纸是青色的,纸张上还印有一些花纹,摸起来触感相当好,笑道,“还是张不菲的青藤纸。”
“再怎么着也是一张纸而已。”云韵纳闷的说,“她为什么要给你这张纸。”
我不好把原委说出,随口道,“她向我索要一首关于宴会的诗,于是……”
“诗,什么诗?”云韵奇道。
我问云赟,“什么诗?你说呢!”
云赟沉思片刻说,“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楼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我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想来李商隐听到了官鼓声不得不离开宴饮,转过几个走廊之后再回顾宴饮上的眉目传情,不禁额外的怅惘。
“没有比这更好的诗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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