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来,鱼慧心一开始就对我很信任,从未反驳过我做任何事,只是一力支持,原来原因在此。她小时候就看到一个上千年的绣像,日日看,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联想,而有一天这个人真的从天而降,又会有怎样的情绪波动。
她当初极力想挽留我,便在于这个画像吧!
到了时间,她想扶起我,可是我头稍稍抬起来就头晕,对着痰盂吐了出来,最后躺在那里用吸管喝了点水,右眼依旧隐隐作疼,能站起来怕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我躺在那里,头两天一动不动,鱼慧心安排人尽心服侍,到得第五天才起身散散步,四处走一走,也渐渐能进食了。鱼慧心趁这段时间,经常陪我聊天,聊起她的先祖,聊起新城的一些事宜,聊起她最近看的电影,我却有些心事重重。
我已经能够感受我的右眼了,这段时间里它一直灼烧着。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靠着廊柱想,我的右眼不知道跟大脑有多少神经相连,换了眼珠之后,原先的神经全都断了,他们难道还会重新连上吗?
偶尔手机上回复一下云韵,想起以前我们最爱玩三国杀,我最新用的是夏侯惇,如今想来真是可笑,总是有莫名的牵连,让你苦笑不得。
终于到了拆线的时候了,我的右眼上蒙了一个眼罩,说是第二天才能拆开。当我双眼都闭上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想着明天就能见分晓了,不知结果会如何。
梦中依稀见到旷野之中,一行骑兵,每人牵着三匹马在河边饮水,到的一处之后,纷纷上马,背着马槊,拿起长弓,骑马奔驰而去,到得一处,一众人护卫着粮车,一行人持弓搭箭几轮过后,那些民夫纷纷躲到车后不动,那些护卫不堪抵挡,而后纷纷逃散。
那些骑兵无一人折损,命那些民夫在地下掘坑,顺便将所有的粮车聚在一起。骑兵们下马将敌军的右耳割掉,而后让民夫将那些人的尸首埋了,一把火将粮械车全烧了。
更换马匹,休整军械,而后将带不走的马全杀了,继续赶往下一处。这批骑兵共有五十多人,机动性极强,但凡碰见敌人,两轮弩箭射击后,在冲杀,简直无往不利。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席地而坐,有的对着篝火修理日间用的弓弩,有的擦拭自己的马槊,有的擦拭自己的佩剑,有的削制自己的箭杆。护心镜、轻盔、匕首、投石索,每个人都有一匹专门驮行囊的马,行囊中更是一应俱全。
作战的时候,先把弩机挂好,而后骑上平日里不骑的战马,每人配备三把弓弩,弓箭六袋,每带十只箭,冲锋而去。他们远战的的时候用长弓,射程足有一百多米,近战的时候喜欢用佩戴的弩机,弩机有的三发,有的五发,往往打的对方措手不及。
每到一处绝不耽搁,但凡折伤了马腿,必定会将马匹杀死,而有同伴死去,必定将他遗骸活化,而后将他的骨灰装入一个布袋之中。每到一处乡镇,他们派五人前去镇中,不一会儿就有人带着马匹,带着做好的肉酱前来。
为首的那人一路战战兢兢,战时指挥若定,晚上通常耿耿不寐,四下提防。有时候他们躲在庙中,会有一些掳掠来的女人陪他们作乐,这时候他总是带着几人到外面巡查,不敢懈怠。
而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地方乡勇聚集还击,被他们攻入寨中,而后放火烧寨,四处屠戮。只是一旦下雨,一连数日,泥路湿滑,这时他们往往冒雨潜行,不敢停留。
他闯入屋中,见得屋中地上一滩血迹,地下躺着一个男的,等推开内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个侍卫正欺身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忍不住上前一脚将那个男的踢开,而后手中的鞭子不住的抽打,等发泄了一通之后腰间的剑被抽了出来,而后顺势一挥,却将旁边的女人杀了,而后转身离开。
一众人驱马而行,到了一处城池,人人展颜微笑。进城之后,为首的那人被迎进一处殿中,沐浴更衣,而后到自己屋中睡觉。其他的骑兵则将马匹交付之后,拿着袋子中装的耳朵,兴冲冲供人查验,互相之间相互攀比。
为首那人睡醒之后,一个女人过来伺候他吃饭,为他按摩,等两人欢好过后,他披衣而起,让人掌灯,一路上不让人声张,到了一处房中,候在门外。屋中一个女子在哪里轻声的哄着襁褓中的孩子,面容虽憔悴,不施粉黛,但眼见得天生丽质,眼角间带着笑意。
他在外的时候杀伐果断,如今却罕见的温柔了许多,静静驻足良久,而后才迈步到了门外。女子身边的丫鬟见了之后欣喜不已,独独女子却不假辞色,恭恭敬敬的施礼,丝毫不见欢悦。
他接过孩子,看了良久,让丫鬟离去后跟女子说话,说不了几句便怒形于色,将孩子交给她之后不住的喝骂,最后叹息一声,拂袖而去。
我醒来时满头虚汗,起身到窗外,去只看见外面的灯火,想起我还在地下,是看不见月亮和星星的。
缓缓的除下眼罩,再看外面的世界,右眼眼前的场景很朦胧,含糊不清,眼前如同定焦一般,渐渐地清晰了,眼前是一个亭子,亭子里是那个重瞳人。
他嘴角忽然微微扬起,手指蘸在茶杯中,就着茶水在桌子上写道,“是你!”
“是我!”我说,却意识到他可能根本听不见。
那他是怎么看到我的呢,他能看到以后的场景,我陡然间想起,而后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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