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距离很紧,他鼻息间呼出的气息划过她的脸,痒痒的。雪苼嫌弃的别开头,“你不用这样说。反正你在我心里压根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再坏也不关我的事,只要你不害我不害我的朋友和家人就行。”
捏捏她的脸,又宠爱的拨开她的头发,“如果我早认识你就好了。”
她有些气愤,“我可不想。”
他正色起来,微微退后看着她的眼睛,“昨晚傅雅珺在参汤里下药,我尚在清明之时把她给赶出去,早上房间里又看到她,虽然我知道昨晚的人不是她,但是却记起了七年前的片段。原来我当时也是被下药。”
雪苼有些嫌弃,“都说少帅fēng_liú不羁,恐怕也是讹传,被下药和酒醉竟然都分不出来。”
“大哥死在我枪下,自责悲痛怨悔让我无法去分辨,虽然傅雅珺拒不承认药是她下的,但是跟她脱不了关系,只是”
“只是你没想到孩子是你的,对吗?”
后面的雪苼都已经听到,自然是不用解释。
雪苼淡淡的看着他,“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用意?”
他深深的看到雪苼眼睛里,声音沉沉的似有魔力,“雪苼,那天我才城楼上的话没变过,你要嫁给我现在必然要考虑上君旸这一层。”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母子?”
“君旸是我的儿子,赫连家的血脉自然是不能流落在外的,但是傅雅珺不能进赫连家,要是能容下她也不会把她给送到南洋去。”
“所以你打算金屋藏娇对吗?”
赫连曜伸手揉着眉心,似乎是对雪苼无可奈何,“不是那样,为了孩子我会照顾她,但是她不会和我有关系。”
雪苼短促的呵呵两声,“那个女人,你不想和她有关系都难。”
赫连曜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
雪苼刚想要站起来就给他捧住了脸,男人裹着烟草味道的呼吸沉沉而落,最终消失在她的唇瓣里。
长长的一吻,蚀骨的缠绵。
他贴着她的唇瓣儿,说话的语气冷酷无比,好像刚才那个柔情拥吻她的人不是他,“我给你时间考虑,尹雪苼,我赫连曜并不是个混到底的人,我要你,要甘心情愿的你。”
等她能清楚的思考时,他已经大步走出了房间,还带走了最后一片光明,只剩下一片沉沉的暮色。
这人
雪苼很暴躁,他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撂下这么句狠话走了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赫连曜是个很守信用的人,说了不来烦她就坚决不来,雪苼百无聊赖的坐在藤萝架子下,连思想都是迟钝的。
五月微热的风穿过了树梢,每一片树叶都在阳光下发亮,也有叶子遮挡不住的,从缝隙里斑驳而下,落在雪苼的脸上,身上。
小喜捧出一个大玻璃盏,一层亮晶晶的冰块上面放着红红的西瓜球儿,又剔透又清凉,她推给雪苼,“小姐,少帅差人送过来的。”
雪苼一个激灵站起来,“他人呢?”
“是小石头送过来的,少帅在西山,并不在督军府。”
雪苼觉得自己可以骑马去西山一趟,就说想齐三宝他们了,不过这样赫连曜会掐死她,而且天这么热,她凭什么要往他身边贴?真上赶着给人做后娘吗?
正烦着,红姨派人来请,原来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请雪苼去吃饭。
雪苼又备了一份礼物,颗颗圆润的南洋大珍珠项链,价值不菲倒是也能拿出手。
她到的时候正是下午四五人都没到,红姨摆了桌酒在后花园的水榭,请姑娘们吃吃喝喝也算是过了生日。
雪苼把礼物送上去,红姨笑颜逐开,“我倒是不想过这个生日的,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最怕老去。”
雪苼摸了她的脸一把,“不老,皮肤还很紧绷,估计骗个二十多的小伙子还是可以的。”
大家哄笑成一团,里外都是活泼的空气。
有人提出唱曲儿助兴,自从香莲被赶出去后醉生楼里唱曲的姐儿就没了好的,这个不是气短那个就是声音不够美,红姨给制止了,“行了,你们那破锣嗓子,还不如听雪苼唱个歌呢。”
雪苼今晚多喝了几杯桂花酿有点兴奋,她用筷子敲打着酒杯,曼声唱了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
寂寂夏夜。暮色刚刚漫了一层,水榭旁流水淙淙偶有风声,和雪苼的歌声相映成趣,十分的空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一行男人忽然止步,其中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问道:“这是谁在唱歌?”
领着他们过来的龟奴忙回到:“爷,今天我们嬷嬷生日,想来是姑娘们在唱歌,您先内堂坐了,我去喊一声儿。”
中年男人对身边的人说:“少帅。不如我们也过去凑个趣,还真没想到云州的烟花之地如此风雅。”
和男人一起的正是赫连曜,他蹙眉,但愿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龟奴率先跑过去通知红姨,红姨一听少帅带了贵客来都慌了手脚,她看着雪苼,“你家少帅来喝花酒。”
雪苼双颊微红,连着眼皮就像抹了一层水胭脂,她捏着海棠花形的小酒杯左右着看,“他来喝花酒,我就陪花酒。”
红姨知道这位大小姐醉了,她醉了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忙唤艾莲把人送到后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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