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林宝荣有些欷歔:“我大概年纪大了,看他这副模样都有些舍不得。”
我眼前有些酸涩雾气涌上。
林宝荣问:“不过我很好奇,他身上的伤哪儿来的?”
我抬起头平静地告诉她:“唐乐昌打了他。”
林宝荣点点头,只简单一句:“自己老婆都守不住,该打。”
安静的夜里,房内床头留了一盏台灯。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有些心安的感觉。
唐乐昌昨日已经返回比国工作,临走之前他问我:“映映,你还爱他对不对?”
我掩着脸沉默良久,才低声回答他:“我想忘了他。”
唐乐昌望着我,有些微微的莫名黯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一早或许也已经大致懂得,我可能已经不太可能再会有爱上一个人的力气。
我独自坐在床头发呆,柜子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我拿起电话,劳家卓的声音传来:“映映。”
我回答他一个简单的音节:“嗯?”
劳家卓问:“出院了是吗?”
我说:“嗯。”
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模糊:“我昨天临时有急事出差,抱歉没有来接你出院。”
我说:“没关系。”
我在医院期间他后来还是抽空来看过我一次,只是那时唐乐昌正好在病房里,三个人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我干脆不说话,唐乐昌则在旁边专心对着笔记本电脑打游戏,饶是劳家卓如此气度,纵使面上没什么,只怕也不会舒服到那里去。
他只在里面坐了一会,唐乐昌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送客。
这几天他似乎在外地,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劳家卓已经习惯每天打一个电话给我。
我不知道他在地球哪一端,但每次他都是很恰当的时间,来电时不会太晚,一般都是我在睡前。
有时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倦。
我半夜还听到他在会议室里微微嘈杂声音,旁边有助理低声说一句英文给他端咖啡,而后背景逐渐安静。
我们的对话也很平淡。
他只我问有没按时吃饭。
叮嘱我早些休息。
又或许劝我不要在沙发边看书时候吸烟。
有一天夜里他有些醉意:“映映,我离婚之后,会不会有机会挽回你?”
我对他说:“劳先生,你醉了。”
他失却一贯的沉着淡然,有些语无伦次的痛楚:“江意映,你是我的,自你六岁始你就是我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纵然你走到天涯海角,也是我劳家卓的人。”
我冷笑一声:“干脆我死了将尸骨赠与你。”
他在那端低低咳嗽一声:“映映……”
我将电话挂了。
他逼得我太紧,闹得不欢而散。
后来的几天劳家卓再没有打给我。
我从一开始就分明,我们这段关系,没有任何一个维系下去的理由。
随时开始,亦可以随时终止。
十二月份到来的时候,明年这座城市要承办大型运动会,政府要全面整顿城市风貌,我现在居住的小区正位于一号绿化带的旁边,政府需改建楼顶和窗户,改装空调的防护栏颜色。
工作人员在街区内宣传了几天,物业处发了文件要求户主签字。
我找不到他。
我拨去劳通总部,秘书台说他出差,我回国后从不拨他私人电话。
只好致电苏见。
苏见说他这段时间非常的忙。
我将事情简单和苏见说了。
苏见说:“劳先生明晚上回国,我先问一问他。”
一会苏见拨回给我:“映映,我需带份资料给他,劳先生请你一起来。他后天早上在内地还有工作,他说要在本埠停留,还有一点点时间,他想见一见你。”
我有些迟疑:“方便吗?”
苏见平和地答:“不要紧,他搭乘自己的飞机。”
第二天傍晚抵达机场,我心不在焉地跟着苏见,在推着行李的行色匆匆的行人中走过,我仰着头看着夜航的飞机从巨大的玻璃窗外起起落落,
我们走入候机厅,梁丰年远远走过来。
苏见朝他略微颔首。
梁丰年侧身站在苏见跟前,直接开口:“劳先生取消了上海的会议,他让你把资料给我,边总已经从香港飞去临时替代他出席。”
苏见有些敏感地问:“怎么了?”
梁丰年看了我一眼。
苏见示意无妨。
梁丰年低声和他说:“他说有些累。”
苏见脸上微微变色:“你跟他这么些年,不是不知道他性子,若不是身体真的受不住,他怎会开口说……”
梁丰年只好说:“现时回来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苏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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