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美景,你再也不会觉得你的世界很小,也不会再觉得孤单,更没有人利用你,逼迫你。我们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玩累了我就带你回曹州,那里还有我徐家的老宅。”
他说得无比动情,无比憧憬,好似眼前便是名山大川,天下奇秀,原来,他一夜都在想这个。我先也无措,只一点点体味着他的这份心思,终究,我向他重重地点下了头。
记得从前游灞水时,我十分羡慕那些离去之人,我毫不觉离别伤感,只羡慕这些人有地方可去,有理想可追,羡慕那份洒脱。那时我不敢想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如今却一下子要实现了。
依徐道离说,凡官员请辞,表文层层上递,至中书省审核,有时还需报告皇帝,总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此,在等待结果的同时,我们开始陆续安排离开前的内外事务。徐道离与他这几年结交的朋友一一告别,而我则召集家奴,散钱遣归。不到三日,大体妥当了。
六月十六这天早晨,正是徐道离递上辞表的第五天,他见还未有回信,便早早去了官署打听消息。我却无事,则整理起衣物行装,想的是一切从简,二人四季衣衫倒也没两个箱子。只是,整理过程中有两样东西被重新翻出来,却令我一时陷入了深思——一件是那幅白绢,二来是李世民赐下的氅衣。
我细细想来,这白绢必是不能再随身携带的了,它牵系着我不堪回首的往事,若不丢开,则对徐道离太不公平,于自己也太过可笑;而这氅衣,是李世民对我的一片心意,与他送我的马意义截然不同,我可以和他一样爱马,却不能带着这片心意和徐道离一起生活。
“真儿!真儿!”忽地,徐道离一阵风似的呼喊着跑进了房间,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真儿,准辞了,我们今天就走!”
“真的?太好了!”我亦甚为惊喜,向他点头笑笑,也在这一瞬间想好了要怎么处理那两样物件,只道:“行装已经备好,只是有件事要拜托你。你能不能想办法将陛下赐予我的氅衣还给他?”
“办法倒是有的,冯盎将军的公子冯智戴是卫尉少卿,能直接面见皇帝。可你为什么要还呢?”他很是不解。
“呵呵,”我一笑,“我不是还衣,是还情。”
徐道离先是一惊,眼睛微微瞪大了些,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向我点了点头,他应该能明白的。
于是,我们很快整装出发,一辆马车,两匹幼马。车驾绕到冯少卿府邸暂停,徐道离进去交代了事情,不过片时便出来了。我问他是否要从东边出城,他说是,则便正合了我的心意。
东边啊,就是灞水。
车驾在申时左右出了城门,不久就到了灞水,那数里长提,仍然在上演着一幕幕离别之景。过桥时,我让徐道离将车驾得慢些,我说再让我看一眼长安的落日。
“怎么了?舍不得?”他在车帘外向我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袖口掏出那幅白绢,然后毫不犹豫地从车窗扔向了滔滔奔流的灞河。它去了,我也要去了,永不相见,永不相欠。十六年了,我觉得这会子活得最明白。
“真儿,怎么了?”许是见我不答,他倒停下车来,也进了车内。
“呵呵”我拉起他的手笑道,“璟郎,我问你,你为什么听到我说心里还有他,都没有怪我,也不难过?”
他一怔,似有些意外,却又很快明朗起来,道:“我不是不难过,只是更记得你另外一句话,你第一次叫我璟郎之时说过,你要为我改变的。”
是啊,我要为他改变的。
车驾继续驶离,古道连绵,音尘断绝,四围山色,一鞭残照,长安城已经望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悲剧的人生总归没有一个过于悲剧的结局
他们各自都要开始新的生活!
作者也调整心态准备开新坑了!
不过!!!!
还有尾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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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想要评论,想要灌溉,还想要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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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此情已自成追忆(尾章一)
徐道离递上辞表那日,整个右监门卫一片哗然。众人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他是立过战功年轻有为的小将,又才显露不同凡响的身世,更是刚刚被皇帝赐婚赏爵,正是前程似锦,意气风发的时候,却突然选择退隐,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然舆情虽杂,这份辞表还是按规矩层层上递了,至第四日,送达中书省。原本,徐道离任职的胄事参军乃是正八品下阶的微末之吏,虽有子爵系身,在朝堂上也不算显达,辞官是无须皇帝过目的,但因其特殊的经历与身份,中书省的官员们还是决定让皇帝亲自定夺。
李世民当晚便看到了辞表,甚觉稀奇,不禁深思。一来,他刚刚放弃自己的私心,成全了徐道离与阿真,认为徐道离应该好好知足,善待妻子,为国尽忠;二来,诸事不论,单论徐道离的才能,李世民也是很看重的,就算最初不知他乃李勣长子,也将他卓拔为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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