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2月23日,星期三,小雨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的场景是李妈咪和我一起逼迫小冉接客。最初我们好言相劝,小冉就是不肯答应。李妈咪失去了耐心,开始毒打她,折磨她,但是小冉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客。李妈咪只好用死来恫吓她,她凄然一笑,说道:“那就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肯当妓女的。”我在一旁看得泪流满面,我打心底佩服小冉,被她的忠贞不渝所打动。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我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脸颊滑落。
后来,李妈咪恶狠狠地说:“既然你不肯接客,就去死吧!”她一边说,一边拿着一把水果刀朝着小冉走去,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小冉,慢慢地逼近……
小冉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种场面宛如烈士就义一般。小冉的眼睛开始流泪,但是从她的眼中流出的不是两行清泪,而是血泪。两行鲜血从小冉的眼睛流出,然后小冉的鼻子、嘴巴和耳朵也开始流血。就在此时,李妈咪突然消失了,只余下我和七窍流血的小冉。梦的最后,是一片红色,我发现自己被浸泡在红色的液体中,我吓得“啊!”地一声大叫,醒了过来。
还好,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我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多,离天亮还早着呢。但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睡觉了,因为刚才的那个梦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天生胆子小,既怕黑又怕鬼。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你,晓晓,你现在好吗?你应该考上重点大学了吧,你现在幸福吗?我好想你啊,我多么希望可以在这样冰冷的夜晚可以拥有你的温暖和安慰。可是我明白,现在的你是重点大学的在校生,而我是一个妓女,我们的人生从此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你是那么地善良正直,所以你的离开我可以理解,可是我还是会在冰冷的夜里想念着你的温暖和照顾。我们曾经情同姐妹,如今却形同陌路,人生啊,真的是一场梦。
我的人生是一场噩梦,我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的亲人死去,我的挚友疏离,我的灵与肉受尽折磨,但我仍旧选择屈辱地活下去。我很佩服小冉的勇气,佩服她的节烈,佩服她连死都不怕。我是一个怕疼怕冷的人,更别提死了。我不明白,连死都不畏惧的小冉究竟是为什么答应接客的,我真的不明白。虽然我以前不是一个好事的人,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但是这次,我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不然我是不会安心的。
我的脑海中闪现出那三天我劝说小冉接客的画面。
我来到囚禁小冉的房间,看到她正在默默垂泪,两行清泪顺着她的杏眼流出,她的长发用一个皮筋扎了起来,梳了一个马尾辫,肌肤嫩白如玉,明眸皓齿,玉面含春,真是一个绝色美人。我缓缓地走向她,对她说:“小冉,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她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问道。
“我是来劝你接客的。”
“不可能,你别白费力气了,我宁可死也不可能当妓女的,你别白费口舌了。”
“别这么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还这么年轻,而且长得如此美艳动人,别总是提死这个不吉利的字眼。”我继续劝解道。
“我就是宁可去死,也不要接客。我就这一句话,你回去复命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把李妈咪叫来,让她把我杀了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自己的身子被玷污的。”小冉斩钉截铁地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说道:“李妈咪给我放了三天假,我这三天的任务就是劝你接客。”
“你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做妓女的。”
“你别让我为难,不要我的好言相劝你不听,到时候触怒了李妈咪,你就得受苦了,明白吗?”
“哼,你算什么东西,亏我还同情过你,把你当作朋友。”
“随便你怎么说,只要你接客就行了,别的我不管,也管不着。”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答应你的!”
“别这么快就下结论啊,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呢,相信你会答应接客的。你也不想受皮肉之苦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你能有什么大能耐?”小冉很不屑地说。
“我的确没有什么大能耐,我不过是一个怜惜你的妓女而已。李妈咪给我三天时间劝说你接客,如果三天的期限到了,你还是不肯接客,她就会亲自动手了。等到李妈咪亲自动手的时候,你就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了,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禁不住拷打吧。”我恫吓小冉。
“没关系,除死无大事,大不了我咬舌自尽!”小冉坚定地回答。
“你这个顽固的小丫头,真是让我伤脑筋。”我无奈地说道。
“总之,我是不会接客的!”
“可是,你爸爸欠了那么多钱,如果你不肯接客,你爸爸的恐怕会被高利贷杀掉的。”我继续威胁小冉。
“那就让他去死吧,我们父女一起死,黄泉路上好做伴,哈哈……”小冉大笑起来。
“你连你父亲的安危都不在乎吗?”
“他为了还赌债都把我卖到这里了,我和他还有什么父女亲情可讲?”
“可是他毕竟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不顾他的性命呢?”
“因为他嗜赌如命害死了我妈妈,气死了奶奶。你说我能不恨他吗?”小冉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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