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颜俏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老板……”
“师姐!”周扬从楼上跑下来, 叫了颜俏一声,“你跟我来一下。”
二楼,杨姨左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通红的样子看起来有人分骇人。
颜俏脸色一沉:“谁打的?”
“是颜晓曼!”周扬不顾杨姨的阻拦,气呼呼把事情原委告诉颜俏,“我们出去买食材的时候颜晓曼过来了,她要拿店里的钱,杨姨就跟她起了冲突。”
颜俏这个姑姑,每一个在店里工作的人都对她恨得牙痒痒。周扬稳了稳呼吸继续说:“她不仅拿了店里的钱,还拿走杨姨的手表!”
颜俏冷下脸,交代周扬:“我去找她,你带杨姨去医院。”
“我陪你去!颜晓曼那人……”
不等他说完,颜俏转身出去了。
她小跑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不远处,正准备下车的沈轻寒看见颜俏上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将还剩半截的香烟弹出窗外,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
颜俏下了出租车,匆匆朝筒子楼里走。
这里是申城的老城区。楼体残破不堪,配备也跟不上。路灯坏的多亮的少,微弱的光线下堪堪可以看得清路。
颜俏在一单元的楼洞前停下脚步,她喘了口气,抬头看见颜晓曼家里的灯还灭着。
颜俏想了几秒,准备到其他地方去找找看。转过身,看见朦胧的光影下一个身影迎面走来。
那人穿着黑色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深蓝色毛线帽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路时一颠一颠,脚有些坡。
颜俏冷眼看颜晓曼左顾右盼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上前几步堵住她的路。
颜晓曼目光闪了闪,暗暗抓紧口袋里还没来得及数的钱。若无其事地哧了声:“呦,大小姐怎么有空来这里?我出院都没看见你人影。”
颜俏冷冷看着她,也不废话:“把店里的钱交出来!”
“做人可得有点良心!”颜晓曼眼珠子一瞪,“你可别忘了我的店也在赚钱!你拿去经营,不用给我租金?!”
提起这个颜俏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店铺怎么到我手里的,你心里有数。”
“我是你亲姑姑,你帮我还赌债天经地义!而且,要不是你收走那家店,我哪能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颜晓曼就是一坨烂泥,从里烂到外。颜俏懒得再废话,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颜晓曼脸色瞬间变了。她看着颜俏的动作,眼一突,张口大叫:“你个臭丫头!我从你家拿点东西怎么了!你爸都不敢说话,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颜俏按下110,明白告诉她:“你拿他东西,他不说话那是他乐意。你没经过同意拿我东西,就是不行。”
颜晓曼在颜家干偷鸡摸狗的事不是第一回了。最早是拿点没用的东西出去卖,后来演变成百十来块钱的偷,现在竟然明目张胆的抢了。
“老娘今天就要拿!”颜宇华的放任叫颜晓曼越发猖狂。几年都这么过来了,她就不信颜俏敢拿她怎么样,“有能耐你就报警!看你老子会不会打断你的狗腿!真是跟你那个□□一个德行,能勾搭上有钱人还在这里跟我装清高!”
颜晓曼呸了一声,骂完抬步就走。
颜俏脸一沉,握着电话想追上去。前方颜晓曼却忽然停住。
不甚明亮的光影里,沈轻寒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寒风中,他一脸凛冽地看着颜晓曼,冰冷的目光让她遍体生寒。
颜晓曼不认识沈轻寒,但常年练就的察言观色本领让她本能地收敛气焰。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轻寒,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能动手的事就别废话,记住了?”沈轻寒不知从哪弄来一根木棒,懒洋洋说完,哐啷一声将木棒扔到颜俏面前。
颜俏察觉到颜晓曼僵直的身体,又瞟了眼泰然自若的沈轻寒,心头莫名一动。
她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那根木棒。
沈轻寒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往下垂,声音低沉而冰凉:“她骂你?”
“嗯。”
他嘴角一勾,朝颜俏抬了抬下巴,“去吧。我在这你可以为所欲为。”
颜俏看了沈轻寒一眼,抓紧手中的木棒,冷着脸走到颜晓曼面前。手掌向上一摊,“把钱和杨姨的手表给我!”
如果说只有颜俏一个人,那还不足畏惧。那么多了沈轻寒后颜晓曼就只有认栽的份儿。
她小心翼翼兜了下沈轻寒的脸色,随即心一沉。颜晓曼大气都不敢出,偏又咽不下这口气。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颜俏:“你个兔崽子活腻歪了?还胳膊肘往外拐!赶快回家去!” 说完又翻了个白眼,“都是自家人你说你非要弄这么难看!回头告诉你爸,元旦我过去看他。”
天寒地冻,颜俏气得呼吸都在颤抖。她做了个深呼吸,用力将手里的棒子扔出去。棒子打在颜晓曼肩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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