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身后是大胡子腔调明显的调侃,“哎呀不就就跑个步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唉声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但距离拉远了,苏景俞只当没听见,头也没回,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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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到地上的时候,骄阳其实还是有意识的,眼前很快便黑压压地围了一群人,不知道是谁,看脸都很眼熟,好像是自己班里的,可是她又一下叫不出名字。
身体不知道是被谁扶起来靠近怀里,耳边叽叽喳喳闹得她头更疼了,马上要爆炸一样。
“没多大事,散了吧散了吧,让她喘口气。”娄月挥散了一众人,跟文静一左一右架着骄阳往边上走了走,找了个阴凉坐下来。
文静去买水,娄月问别班女生要了几张纸巾,往回走的时候望着陆骄阳坐着的方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她一张小脸毫无血色,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颤抖,好像下一秒又要厥过去一样。
她小跑着奔过去,几乎在她赶到骄阳身边的同一时间,一道男声沉着声音靠近:“她怎么回事?”
“跑步跑的。”娄月脱口而出。
小姑娘怕冷一样浑身发抖,苏景俞半蹲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靠着,抬手试试她额头的温度,而后抬了抬眼:“就跑了八百?”
娄月:“八百她都没跑完呢,就直接晕了……”
苏景俞:“……晕了?”
娄月:“应该是,要么就是绊倒,反正摔了一跤。”
苏景俞微微蹙眉,拉着小姑娘裤腿往上翻了翻,露到膝盖左右检查了一遍,倒是没见有磕碰的地方。
“陆骄阳,”他扫了眼怀里目光稍有涣散的人,“你摔哪了?”
骄阳依旧喘着粗气,费力地摇摇头:“头晕……”
苏景俞:“因为你呼吸太快了——别用嘴巴,用鼻子。”
可是用鼻子喘不动啊。骄阳焦灼地皱了皱眉,但这稍微的风吹草动又让她脑袋针扎一样发疼。
苍天在上,这种时候她是真想晕过去一了百了,省得醒着活受罪——不仅头晕脑胀、发热、浑身没力,她还感觉自己胳膊和腿上的肌肉都跟放飞自我了一样时不时抽搐。
也得亏抽地轻,要是再严重一点,可能会被当成羊癫疯发作当场送医。
越想越气,越气情绪越上头,越上头越头疼,越头疼越气。她好像陷入一个死循环,在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里急得团团转,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一只大手虚虚罩上她嘴巴,耳边是轻声安抚:“没事,慢点呼吸。”
她下意识用起了鼻腔,闻到男人身上她所熟悉的那种令人心安的味道。
“慢点。”苏景俞又说,“慢点,没事。”
她努力地把呼吸放长,再放长,半垂着眼睛透过快要阖上的缝隙望着湛蓝的天空。
直到意识也跟着那丝湛蓝消失不见。
第六十二章
醒的时候感觉嗓子就像在砂纸上磨了一遭,干涩得厉害,骄阳试探性地发出了点声音,毫不意外地听到安静的室内忽然冒出一声刺耳的公鸭嗓。
被自己声音吓到无言以对几秒钟,环视四周,熟悉的家居摆件让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在苏景俞的卧室,而观窗外天色,看样子已至傍晚。
找回时间观,身体自发产生的饥饿感迫使她摇摇晃晃下了床,眯着眼睛拿脚丫探了可及的一小片范围都没有碰到拖鞋,索性赤脚开了门,靠在门框上抻出脑袋往客厅瞧了一眼。
灯是开着,但客厅空荡荡的,倒是厨房忽而传出一声瓷器碰撞声,清脆短促,证明这偌大房子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
骄阳蹑手蹑脚猫过去,手刚扒上门框还没等开口说话,厨房里忽然传来一句:“陆骄阳,去把拖鞋穿上。”
吓得她一哆嗦,险些腿一软给他拜个早年。
于是“哦”了一声,嗓子跟漏风似的只发出一声气音,边不舒服地按了按,边熟门熟路去门口鞋柜里扒拉出拖鞋给自己套上。
排列整齐的鞋柜里,骄阳目光一路扫过,先前穿过的那双拖鞋原封不动待在她寒假前最后一次光临时放置的位置,这就表明从那时到现在有很大概率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来过这里,真是冷清地令人喜出望外。
她暗自高兴了一会儿,又重新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揉着胃猫回厨房门口眼巴巴瞅着,拿一把快要冒烟的生涩嗓音问:“什么时候能吃饭呀?饿。”
说完还配合地咽了咽口水,自己都能听见明显的“咕嘟”一声。
虽然极力把声音挤得可怜兮兮,但仍像一个中年大叔卖萌失败。
骄阳被自己恶心到了,咽完口水反胃状吐了吐舌头。
为了跑步无负担,她早上仅吃了一个鸡蛋垫胃,看着苏景俞手里握着的一把还没下锅的小青菜都有种直接生啃的冲动。
但想来这个精致也不会允许她这么粗糙地对待自己,于是忍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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