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狠,也不管人的死活。”有个甲长,拿了一个馒头边吃边说道,话起了头,就开始纷纷讨论起来。但凡吃到这个味道的,刚开始都觉得辣嘴巴,由于我放的辣椒少,大多数还是豆干和笋干加上了豆豉,所以鲜香下饭,纷纷问我这个是什么?我跟他们说道:“我收了好些籽,明年你们屋前屋后都种一些,我教你们怎么做辣酱和辣油,我想着以后啊,咱们海陵就做酱来卖。”
我们正说着辣酱的事儿,方才那户人家的老人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一脸地渴望与馋相,我侧头看向那一老一少,拿起一个馒头夹了辣酱,递给那个孩子。那孩子恶狠狠地吃了起来。
一个保长看我还要掰馒头,他从怀里拿出了饼子,也卷了些辣酱,递给那个老人道:“您也尝尝!这味道有些怪,不过挺下饭的。”
“听你们的口音是海陵的人?”
“是啊!”
“以前镜湖的闺女是舍不得嫁给海陵的男儿……”话匣子开了,他们开始聊上了。
“从夏天开始就陆陆续续来了很多逃难的,前几日我们家还存着点麦麸,昨日被那些花子全抢了去。”
常远轻声安慰他道:“好在已经到秋天了,稻子和高粱该收了,等秋粮上来就好些了!”
那老人被这么一说,到似乎是勾起了伤心事来说:“哪有秋粮,咱们这里都靠晒盐为生,往年还种一些给自己吃得粮食,去年因为粮米便宜,一斗粮米,都快不如一捆柴草了。原本种粮的,都不种了,即便是种了,都还没完全熟,你还没下地去收割,那群叫花子就去割走了。我家的两亩水田,一根稻穗都没给我留啊!我心疼的是,那谷粒还没熟,都是空的。明年靠什么活……”老爷子落下眼泪,在场的人一起默不作声,我们那老周叔,真的是好人,听了将怀里剩下的一张饼也给了他。
芦苇婆娑,随风起声,沙沙之间,突然之间有个保长出声道:“老爷,太太,您俩是咱们海陵认的救命菩萨,若是没有老爷和太太劝大家伙儿一定要种粮,咱们今年也会这么难熬。”
常远笑了一笑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来海陵吗?”
那群人抬头看他,他叹息道:“我前年出京城的时候,去黄河边上走了一遭,看见黄水汤汤,当地的一个治水的官员跟我说,只要几场大雨就能让河堤溃败。后来内子在京城发现粮价便宜,她与我说,粮价便宜成这样恐怕伤农。刚好我陪着她回姑苏探亲,去的路上,我俩随意过来看看,刚好到了海陵的地界,看见到处种的都是这样的芦苇。”他指着边上的一片芦苇田说道。
“他啊!就是那样的愣,你们不知道,他当时连写了十来封的书信给朝廷,要朝廷尽快的抬高粮价,让人愿意种春粮,还在那个时候想怎么才能把种草的田让出来,待在海边尝海水,一呆就是两三天……”我在实事里注水开始说起了为什么存粮,为什么收田,我说:“他把京城的老宅卖掉了,还卖掉了他娘和他前头娘子的嫁妆,用这些钱财拼了命地收粮食。总算能让海陵还活的像样了些。”
有些事情需要让别人知道你做了什么,那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并非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太太,你们收了多少粮食?”
我一脸地无奈道:“凭着一家一户,能收多少?虽然粮价现在高,我也不得不说,咱们是高价卖出了一部分,但是你们想想,平时只要田里做工的,织布坊里每天的耗用,中午管一顿饭,晚上还每个人给两张饼或者两个馒头,用得都不少。我现在也巴望着这秋粮上来能抵得上。等秋粮上来了,田皮各家各户,要是还想拿回去就拿回去。刚好过来的那些外乡人,一起去开荒,种些其他的东西。指望明年老天帮忙,能有个好收成。”
说到这里,一个甲长开口说道:“太太可知道,海陵人攀亲,先不问那个姑娘有多好,只问一句,那姑娘跟爹娘要过饭吗?我们这里穷啊!”这一个穷字,让多少人感同身受。吃树皮草根,记忆里荒年开始,这里是流民涌入的第一站。
“老爷,老头子我真的是糊涂了,只想着外乡人会把咱们的粮食吃完,却没有想到,如果没有老爷和太太,咱们到现在已经没有粮食了。”那天带头闹事的老爷子站起来跟常远深深地一弯腰。
常远忙拉着他说道:“老叔不必如此。我今日带着大家伙儿一起过来看看,也是想让大家明白我在干什么。人心能换了人心,以后咱们海陵的日子,不能说好吧!至少我会想办法让大家伙儿不至于饿死。”
歇息之后,带着他们一起再往前走,整个镜湖几乎都差不多,流民麻不不仁的在街上或躺或是走着,大部分的店铺打烊了,那种感觉犹如末世文里的样子,腐朽而没有生机。
常远说道:“寄杉你们几个护送大家伙儿一起回海陵,我和你奶奶往里走走,可能需要几天时间再回来。县里的事情,陆师爷和徐县丞会看着。家里的事情你的吟风还有寄松一起商量着办,照顾好蕴哥儿和小九。”
“常大人,你们去哪里?”姓周的憨厚老保长问道。
喜欢侯门长媳请大家收藏:(m.txt88.win),Txt88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