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渐渐收敛:“何出此言?”
“你所认为的公是什么,私又是什么?教孩子是公,顾家里就是私?而我却与你恰恰相反,我认为,教孩子才是私,因为那是你真心想要去做的,感兴趣的,从你自己角度出发的,所以是私,而照顾家里的孩子,照顾兄弟的妻子,这是为别人考虑,为你的嫂子考虑,为你的孩子考虑,所以这才是公。”李光久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倾泄出来,就像是面对全某某一般。
他越说越顺,越说越自在。
“你为什么苦恼,因为你觉得照顾孩子,照顾嫂子,抑制了自己的本心,你本心是享受教育的过程,我能从你讲课当中感受到,你是真心喜欢这个,但是你又知道不能弃自己的孩子于不顾,于是你纠结,左右为难,苦闷,以至于你的思想越走越狭窄,身陷囵囫,不得摆脱……”李光久抬起头,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水灵灵的眼睛就像是宝石一般发出令人觉得耀眼的光彩:“所以你想岔了,你不明白,很多时候,困境之所以成为困境,恰恰是你自己把自己困在那里,不得动弹。”
陈友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然后他看向李光久的眼神就像是从绝境当中看到一丝亮光:“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光久向他走了两步,他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叫做陈友之的男人:“经济决定一切事物的上层基础,你得找到什么是根本问题,你觉得力不从心,你觉得左右为难,那是因为你没有去找问题,去解决问题,举个例子,如果你是缺钱,你就想办法挣钱改善家里的条件,如果你是缺人,你就去找人,如果是地方太远,导致两头跑很累,那就缩短距离。如果你怕他们不理解你,你不如直接与他们沟通清楚,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那么难。”
陈友之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摸了摸李光久的脑袋:“我在想啊,你小小年纪何曾知道着许多事?”
其实说了这么多,李光久已经迫切的感受到了饥饿和口渴所带来的痛苦,他摆脱掉陈友之的手,也没有多客气:“你自己多想想,多思考,所有的问题都是留给人来解决的,你此时觉得难,那只是你还没有想到更好解决问题的方法,你是教数学的,应该解过难题吧,一旦弄通了那个点,其实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很简单,我话就说这么多,我要去吃饭了。”
陈友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李光久没管他,掉头就往食堂赶去,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的吃的。
陈友之在后面道:“慢点走,别摔了。”
李光久的身影渐渐消逝,陈友之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过了半会儿,他又摇头:“还叹什么气,连个八岁孩子都不如吗你,想办法……想办法……”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想去看看全某某那家伙。
说实话,跟李光久对话完之后挺受启发,决定跟全某某说两句,大概要发发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言和牢骚什么的,结果他走到房前,发现门是敞开的,全某某衣衫凌乱,蓬头垢面的趴在桌子上,一边抓着下巴皱眉苦思,一边又挠了挠脖子,嘀咕着:“这里怎么感觉……都不对啊……”
说着这话的功夫,转过身就掉头趴在地面上寻摸着什么。
陈友之有片刻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否则一直很注重仪表的全某某为何会成了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他后退一步,揉了揉眼睛。
而此时摸着地面的全某某觉得自己的光线被挡住了,地面变暗,本来就不清晰的字越难辨清,于是就抬起头朝挡住光源的方向望去,由于动作,眼镜被半耷拉在鼻尖,全某某眯着眼睛,看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才意识到,于是把眼睛往上抬了抬,接着用力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一点:“友之?”
陈友之被这声给惊醒了神:“你这是……”
全某某按着膝盖爬起来,大概是蹲了一会儿,腿有些麻,起来的动作还不流畅,脚步往旁边错了错,一副踉踉跄跄的样子,陈友之连忙两步走过来把他扶住。
“你这是做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全某某站稳了,连忙推开他:“别踩到了。”他一手捏着眼镜柄,勾着腰,借着点余光检查地面,顺着他的目光,陈友之才看到这青石板砖上被用石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有的被线连起来,勾了个一二三四五,就像目录似的。
“再站远点。”全某某又说了一句。
陈友之不得不往后退,退到他原来站着的地方——门外。
全某某才松了口气,艰难的抬起腰来:“你过来干什么?不上课吗?”他反倒还反问起来。
“课都上完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陈友之有些觉得好笑,他视线不由投到地面上:“这字挺眼熟的,李光久那小子写得字?”
“你看过他的字?”
“今天他讲课,讲得很好。”陈友之本来积累的满腔的情绪此时却又不在意了,他更好奇全某某到底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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